靠在軟和和的雲朵裏,聽著冰兒的念叨,兆芾也是服了。這哪裏是仙界的界神啊,整個一成功學大師啊。聽到一半,兆芾就反駁了。
我講究還錯了?追求完美還錯了?憑什麼我湊合著過啊?
將就也是門學問。即使在這仙界,我們費盡口舌跟這些糊塗神仙講道理,不也是在將就他們嘛。要按你在人間做的,你盡管施展威能把戰艦造出來就得了。用得著跟他們誰商量嗎?
這不是擔心各路神仙找茬生亂嘛。今後跟著戰艦出了這並行空間,和平常人同處,到時候生起事來,你一個個負責鎮壓啊?
你知道還要帶這些人出去。
到地星炸裂之時,也是這並行空間崩潰之日。在那般強烈的衝擊下,神仙也難活幾個。
說的這麼嚇人。我是信了。可外麵這些真神虛仙沒一個信啊。
所以不是在將就他們,挨個解釋嘛。
你也知道將就了。怎麼就不能將就將就平常人呢?
冰兒,謝謝你!一語驚醒夢中人。
激動的兆芾說話就起身把冰兒抱住。沒個防備的冰兒竟被撲倒。兩個神仙也是有點分量的,壓的雲朵東倒西歪。看的雲朵外的玉皇大帝眼都瞪圓了,這雲團蠕動的也太詭異了。當雲團消散,冰兒和兆芾衣帶飄飄異常端正的再次露麵時,玉皇大帝卻是不信眼前看到的。兆芾一見他那眼神,就開口解釋了兩句。卻不料玉皇大帝對的幹脆。
不描還好。越描越黃。
好個口無遮擋的玉皇大帝。冰兒長袖一甩說話就要動手鎮壓。
哎,冰兒不可。不可仗勢欺人。兆芾救我!
好說嘛,冰兒。不過兩句話,八個字而已。何罪之有。兆芾也是趕緊勸。
言語輕薄,倒不是多大的罪過。這造艦之事你可答應?冰兒問道。
如若果如兆芾仙友所言,造艦是大好事啊。想兆芾仙友為人間民眾都嘔心瀝血,為我仙眾真情無疑。我答應的。
切莫忘記,艦成之日,出到外麵,需以戰艦為界,非經允許,不得離艦。
知道嗎,冰兒。許多仙友都是煩你這條尾巴樣的清規戒律。不然早答應造艦之事了。
你是要反悔。
哪怎麼可能。我是被你倆的真誠感動了。
說到感動,玉皇大帝,你也去幫著遊說些仙友。也好早日作成著造艦之事。兆芾不忘擴大戰果,順勢說道。
哎,還是免了。你也知道,這仙界與人間傳說不同,並無等級分劃,眾仙平等,都是一群安逸享受之輩。我名字響亮,卻也就是個名聲在外而已,當不得事。你還是別難為我的好。
既如此,我們就別過了。
好走。
眼看著冰兒和兆芾穿出自己門戶,轉眼無蹤,玉皇大帝點點頭,想起一個伴來,心意一動,飛出門戶,往天邊去了。察覺他動向的冰兒立時說與兆芾聽了,兩個人相視一笑,竟是心有靈犀。
大會議室,坐在椅子裏,手指交叉抱在腹前的兆芾,忽然臉上浮現笑容。看到的人頓時猜測起來,仔細聽呂大鍾發言的內容。伴隨兆芾真身左右的阿做卻是得了兆芾傳訊,知道他因何而樂。在亞量子世界的宏大空間裏,阿做神思所化微小本相,正與兆芾神思所化微小本相並肩懸浮,周圍是仙界裏兆芾與冰兒尋仙遊說的影像,並無聲音。這是兆芾刻意所為,阿做也不計較。
冰兒與你很是般配。阿做笑言。
你是男是女?
男的。你別打我主意。
看把你嚇的。音都變了。阿做,我當你是好友。且仙客裏,我也隻認得你一個,珍惜得緊,絕無胡思亂想。
此說甚好。我也當你好友。別無他求,隻為相伴。
阿做,可否請你到我真身內一敘?
好啊。不瞞你說,我一直在等你開口。你不請,我還真是想進也進不去。
不怕阿做笑話。兆芾也是才摸清些門道。之前早有此意,卻是顧慮不少。讓你見笑了。請隨我來。
好的。多謝兆芾。無所謂見笑。我輩仙客,世間稀少。精通謹慎,乃仙之本。你若冒冒然請我入內,反會讓我擔心。
請。
說話間,仙界的影像消去,兩個神思所化微小本相已經來到兆芾真身巨大的外殼旁。兆芾牽阿做手直入殼中,轉眼已透殼入內,眼前現出廣闊平原,山川河流。兆芾鬆開阿做的手,笑著頭前領路,兩個神思所化微小本相飛過雲端,直入山林之內,接近了一棟營建在小瀑布之上的別墅,在別致的陽台上落下腳來。嘩嘩的水聲,和透過青翠樹葉撒下的斑駁陽光交相呼應,與彌漫在空氣裏的花香爭寵。兆芾一指桌邊的藤椅,請阿做坐。阿做把藤椅拉離些桌麵,坐了下去。兆芾坐在了另一把藤椅上。兩個仙客神思所化擬態本相,衣著整齊的坐在這瀑布之上的陽台上,顧盼著山澗的風景,別墅的巧妙格局,對桌上擺放的果品,飲食,碰都不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