漂浮在指揮艙內的龍奇,把泰坦號船員的表現看的清清楚楚。吸附在泰坦號前舷窗上的全息成像儀,既向艙內投送他的實時影象聲音,也把現場的聲像傳送回戰艦的指揮艙。他的目光盯著飄來的汗珠,知道泰坦號飛船的裏的船員很緊張。他開口說話時用的英語,語氣還算隨和。
我是龍奇。你們來,有何事?
聽到龍奇說英語,卡爾文倒也不見怪,遊戲裏的龍奇就是說英語,而且,龍奇雖然把公司總部設在中國,卻有到世界各地商務旅行的記錄,會多國語言是有據可查的。而嵐緹星語,說了,這裏也沒人聽得懂。他自報姓名後,把來意簡明扼要的說了出來。卻不料,當即被龍奇否了。
卡爾文,我和兆芾簽署了協議,雙方約定了一係列的權利和義務,對我來說已經足夠。我不會再和其他人合作。接下來,你隨意,我隨意。我們相安無事即可。通話完畢。
尊敬的龍奇閣下,請再聽我一言!
你說。
一個國家能給予你的合作,比一個人能給予的合作,體量上的差異是巨大的。還請考慮美國的誠意,這將是地星人和嵐緹星人具有劃時代意義的合作。你會得到的更多。
你還是不能理解我的話。兆芾與我的合作,即是地星人和嵐緹星人的終極合作。新時代已經來臨,隻是很多人還不能接受罷了。
一個人和一個國家,所能代表的,差異巨大。兆芾是聰慧過人,但他畢竟隻是一個人。可美國有3億人,其中聰慧之人不計其數。美國還能聯合更多的國家,為我們之間的合作出力。因此我們合作的其前景將無比輝煌!
你們不信自己人,可我信。我是說,我信兆芾。所以,我遠遠躲到火星,免得地星爆裂時遭遇滅頂之災。再多的人又有何宜?如果沒有能力自由穿梭於太空之中,隻能困守在一顆行星上。你說是不是。
請再考慮我們之間的合作。
如果不是你的飛船來到火星,我甚至連話都不會跟你說。要合作,也並非完全沒有可能。隻要把遊戲裏的戰艦開進現實,飛到我龍奇戰艦的跟前,無論是誰,都是可以談的。
航向深空遊戲裏的戰艦?
是的。
那隻是遊戲!
人生何嚐不是一場遊戲。請不要再來打擾我。再見,卡爾文閣下。
看著消失的全息影像,脫開舷窗飛回嵐緹星人戰機的玲瓏器物,卡爾文眼神有些呆滯。貝茨幾個也是麵麵相覷,被龍奇所說的話震撼了。接下來,當看到兩艘嵐緹星人的戰機繞著泰坦號船身貼近高速的螺旋飛行時,一船人驚出一身冷汗。當兩艘戰機在軌道前方稍許穩定下來,卡爾文等人才長出了一口氣,安定了些。卻不料,一艘戰機向遠空發射了個什麼,那帶著耀眼光源的飛行物出現的是如此突兀,卡爾文幾個都還沒明白過來是怎麼回事時,旁邊另一架戰機發射了一枚飛彈,噴著尾焰的飛彈劃出一個優美的弧線後直追那發光的飛行物,很快命中發生爆炸,一團火球在遠空寂靜綻放,格外冷豔。看在卡爾文這群航天員眼裏卻是格外驚悚。分明是在耀武揚威,赤裸裸的威脅。兩艘戰機執行完任務,隨即返回戰艦空港。太空中複又平靜。可卡爾文、貝茨等人的心情卻再也無法平靜。
戰艦指揮艙內漂浮的龍奇,看著屏幕上卡爾文等人驚訝的表情,卻是自嘲的笑了。和兆芾當初空襲火星表麵,在家族2號科考站跟前拿戰艦當刀耍比起來,眼前自己的這點動作實在太小兒科了。
卡爾文等人沒有發現,軌道上嵐緹星人的微型監視器。這些微若米粒仿佛塵埃的飛行器暗藏在軌道上,一直秘密監視著泰坦號內的一舉一動。驚慌過後,卡爾文開始安排船員進行各自的工作。方才會晤的視頻聲像打包加密發回休斯頓地麵控製中心。嵐緹星人戰機的繞飛,擊落靶標的表演,讓格蘭特對龍奇的話有了更感性的認識。很快,這段視頻資料就作為絕密資訊加密再加密,深藏到國家絕密數據庫裏,封存。傷不起啊,傷不起。嵐緹星人的蔑視,連帶的引發了部分內閣成員對兆芾的仇恨。格蘭特以其敏銳的政治直覺,把身邊針對兆芾的不滿情緒都彈壓了下去,要求處理好泰坦號火星之旅的公共關係,想好措辭。
泰坦號在火星域停留一星期後,踏上了返回地星的航程。航天局策劃的與嵐緹星人的接觸行動草草收場。艾伯特來跟兆芾說這個事情的時候,語氣中頗有微詞。兆芾卻當耳旁風,跟他說起另一件事情,要他幫忙,把朱麗葉從無休止的醫學檢查中解救出來。艾伯特表示自己無能為力,隻管喝自己的涼茶。兆芾把朱麗葉在遊戲裏如何求告的,學著跟艾伯特說了遍。艾伯特略有動容。兆芾乘熱打鐵,說也不用你親自出麵。我會請班森去接朱麗葉。到時候,你隻需要出麵幫忙潤滑一下。
想了想,艾伯特還是搖頭。可經不起兆芾一再的求,他末了還是點頭答應了。兩天後,一個陽光燦爛的下午,朱麗葉和父親一起來到奧蘭多,走進了兆芾的家中,跟著一起過來的,還有朱麗葉那沒還清貸款的遊戲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