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班級之後我根本就沒有心情背什麼課文,隻感覺心情亂糟糟的,雖然跟丞哥他們說的很幹脆,但是還是有點舍不得,正當我糾結的快要發瘋的時候,也不知道身後誰背課文那麼大聲,偏偏音調還那麼“抑揚頓挫”的,一下讓注意到了:“魚,我所欲也,熊掌,亦我所欲也,二者不可得兼,舍魚而取熊掌者也。生,亦我所……”
我回頭一看,隻見老黑這廝衝我眨了眨眼,一副賤到不能再賤的模樣,不過我也沒心情計較那些,他背的這番話好像一下給我打醒了一樣:對啊,魚和熊掌豈可兼得?就算水性再好,也有翻船的那一天,更何況我這個對水性七竅不通的人?畢竟我家也不是開造船廠的;我使勁晃了晃頭,仿佛把所有雜念都甩出腦海一樣,瞬間就感覺輕鬆了好多。
回到寢室之後,我把這件事宣布了一下,大夥的意見也是各不相同,一時間寢室亂糟糟的,各種五花八門的意見,不過我也隻當沒聽見一般,沒一會兒就悶頭睡了過去。
第二天一上午心裏想的都是怎麼跟蘇婕說,怎麼說才能不傷害她,甚至還在紙上寫了好幾個方案,不過總是不滿意又都劃了,然後又繼續寫,接著劃,周而複始的,正當我趴在桌子上,糾結的都快把自己的頭皮撓下來的時候,突然有人踢了我凳子一把,我抬起頭一看,是丞哥,他看著我,壞笑道:“我一上午淨看你在那又寫又劃的了,幹什麼呢這麼認真?給我看看。”說著,伸手就要拿我桌子上的草稿紙,我一看,自然不能讓他得逞,然後我倆就鬧了起來,當然,我肯定不是他的對手,沒幾下就被他把我打的草稿搶了過去,他搶過去看了幾眼,然後疑惑的問道:“這是什麼玩意兒?亂七八糟的。”說著,又打量了幾眼,半天才帶著不確定的語氣問道:“我草,你別告訴我這是草稿,還是跟蘇婕分手的草稿?”
我無奈的看著他,點了點頭。
接著我就看他喉嚨艱難的動了動,好像有什麼東西卡在喉嚨裏,既吐不出來又咽不下去一樣,呆了好一會兒才感歎道:“我草,你告訴我你是奇葩麼兄弟?我長這麼大,聽說過吹牛需要打草稿的,聽說過算術需要打草稿的,但是還真沒聽說過分手還特麼需要打草稿的,我特麼對你真是心服口服加佩服啊!”
我有點兒生氣,對著他一伸手,沒好氣的說道:“行了,嘲諷完了吧?嘲諷完了就還給我。”
他看了看我,一樂:“怎麼了?這就生氣了啊?”說著,毫不猶豫的就把我那張紙給撕了,我剛要發火,就看他“一本正經”的教育道:“分手需要那麼多理由麼?很多人都會找一些借口,例如感情合不來啊,喜歡卻不能在一起啊之類的,其實哪需要那麼多借口?說到底就是不愛了,或者說找到了更好的。”
“你現在這個行為其實就是做婊子還要立牌坊,你看看你紙上這些借口,捫心自問,你這不就是在騙她麼?既然不想讓她知道原因,那就直接幹脆說分手得了唄,你的目的不就是要分手麼,磨磨唧唧那麼玩意兒有什麼用?很多人看的都是結果,過程是怎麼樣的卻根本不會有多少人關心,而你要的就是個結果,就是要分手,你說的再好聽,說到底其實還是要分手,還是要傷害她;偽君子和真小人比起來,大多人更能接受的是真小人一些,偽君子善於把自己的醜惡本質隱藏或偽裝起來,帶上一副假麵具蒙蔽和欺騙他人,真小人固然可恨,但是畢竟人家也可以算上另類的光明磊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