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行刑8(1 / 1)

深秋的西域早晚溫差極大,盡管夕陽還在天空中流連不去,但吹來的風卻早已冷得令人直打哆嗦了。那羅麵無表情地走在回家的青石板路上,腳底的傷口還在不斷地滲出鮮血。每走一步,都帶來一陣鑽心的疼痛。

這疼痛,一點一點,融進她的骨、她的血、她的靈魂。

她的眼前仿佛垂下了重重的紗帳,遮掩住了周圍的事物,亦隔絕了她的世界。她聽不到身旁嘈雜的喧鬧,也看不到來來往往的過客。

回到城西家裏的時候,天色已經很晚了。

確切地說,這並不是她自己的家。自從父母獲罪被押入大牢之後,她就和叔叔嬸嬸一起被趕到了這個地方。城西這一片所居住的基本上都是窮苦人家,所有的房屋全是由木頭建造,幾乎看不到一間磚瓦房,就連院牆也是由蘆葦或柳條紮成束後再抹上黏土勉強築成的。

天上的月亮散發著淡淡的光,那光線是那麼的微弱,像是怎樣都穿不透這無邊的黑暗。

那羅剛一踏進家門,就迎麵被人抽了一記響亮的耳光,同時傳入耳中的是她所熟悉的責罵聲:“你這死丫頭怎麼還有膽子回來!有本事逃走就別回來!你說你到底死到哪裏去了?是不是偷偷去看你爹娘行刑了?你說!”

那羅捂住了腫起半邊高的左臉,待嗡嗡耳鳴聲停下後才看了一眼氣急敗壞的嬸嬸,卻@仍緊抿著嘴唇一言不發。

“你這個死丫頭居然還敢不回答!我叫你不說話!叫你不說話!”嬸嬸更是大怒,順手拔下了頭上的簪子就朝她熟練地戳了下去。殷紅的血珠,立即就從那羅白皙的肌膚上湧了出來,就像是初冬的雪地上綻放了一朵小小的血色之花。

一朵,接著一朵。

那羅忍著痛死死地咬著嘴唇,任由她發了瘋似的在自己的手臂上胡亂戳刺,偏偏就是不肯開口說一個字。

“阿婭,停手!”就在這個時候,一個身材中等的男子匆匆進來攔在了那羅的麵前,對著那女人一臉無奈地道,“阿婭,你這又是在幹什麼?畢竟他們是她的親生父母,那羅想見大哥大嫂最後一麵也是人之常情。”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