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此邂逅。
少女青蓮每日晨鍾響起的半個時辰後,便會自發地出現在大雄寶殿,尋覓那身著黑灰色僧衣也不減半分華容的了塵師傅。
“小和尚,你看這是我在後山摘得杜鵑花,花瓣上還有晨露呢。”少女青蓮歡快地出現在敲著木魚的了塵身前,一雙靈動敏慧的鳳目賞心悅目地盯著手裏的紫色杜鵑,輕嗅著沁鼻的花香。
彼時,聽著少女青蓮清脆如鶯的歡呼聲,了塵心如止水地念著大悲咒,手下的木魚一下又一下的敲著。
“小和尚,你怎麼連理都沒不理人家呢!”青蓮瞪著連眼皮子都沒掀過的了塵,落寞地丟掉了手裏的杜鵑花,泄氣地跑離殿內。
正午,靈境寺,午膳過後,了塵執起綠竹編織的掃帚在後院清掃落葉與塵灰。
一抹翠綠色地身影晃悠悠地出現在了塵身後,墊起腳,惡作劇地伸出手遮擋住了塵的雙目。
了塵濃密黑鬱的眼睫毛如畫扇般在青蓮的手心微微抖動,酥麻的觸感透過手心晃眼直擊向她的心口,怦動的心弦陡然加快。
少女青蓮瑰麗的兩腮粉嫩一片,她雙目狡黠地眨了眨眼,“小和尚,猜猜我是誰?”
了塵一聽這稱呼便知道是那翠綠衣衫的女主人,感受著夏日已然透著涼意的小手心,他憐惜地握住了她的手,卻在她小鹿般泫然欲滴的眼神中,懲戒地握疼了她的手。
“啊~小和尚,你輕點,弄疼我了。”少女青蓮驚叫一聲,慣性地縮回了被了塵握著的手,火辣辣的疼意帶起了連綿不絕的熱度。
黑眸淡漠地朝著少女青蓮垂下,了塵疏遠地隔開了與她的距離,直念了一聲:“阿彌陀佛,善哉善哉,青蓮施主,佛門乃清靜之地,女子不得入內,還望女施主從何處來回何處去,阿彌陀佛。”
了塵念了幾聲禪語,又接著執起掃帚清掃去地上的落葉與塵灰,再也沒去搭理身後懊惱又不甘的少女青蓮。
“小和尚,我是不會放手的!”少女青蓮惡狠狠地對著了塵的背影做了個鬼臉,鬼機靈地躥回家籌劃著的攻略法子。
夜,深了,了塵回了自己的禪房盤膝坐在榻上閉眸入定。
入定不過一刻鍾,禁閉的房門縫隙中插入一把透著冷光的匕首,匕首沿著門縫上下推動。
直到木質的門栓被打落在地,在黑夜中發出噌地一聲。
聽到聲音,了塵禁閉的黑眸倏地睜開,深邃如黑潭的眸子淩冽地瞪向微敞的房門,正要下榻間,卻在看到鬼鬼祟祟閃入禪房的翠綠色身影時,他因防備而運起的內力突然萎靡了。
“女施主,你……”了塵看著關上門,一副做賊心虛晃入禪房的少女青蓮,濃黑的雙眉緊蹙,不悅地張了張嘴,卻被翠綠色的身影一把推入牆角。
“阿彌陀佛,女施主你這是做什麼?舍利子,空即是色,色即是空……”了塵心神微亂地望著壓在自己身上不停地扯著他僧衣的少女,目光閃爍不定,直接念起了心經。
少女青蓮急色地扯拉著了塵黑灰色僧衣帶子,不到片刻身下的人便露出了白皙精瘦的胸板,鳳目倏地一亮,急切切地撥掉自己伸手的衣裙。
了塵暗道不妙,閉上黑眸,默念清心咒,伸手一把抓住身上做著詭事的少女青蓮,“女施主,不可。”
“青蓮施主,俗家女子名節何其重要,卻遭你如此不憐惜,是你生性狐媚還是你本就如此?阿彌陀佛,施主,今夜一別,望你遇事三思而後行。”
了塵毫無憐惜地將青蓮推到地上,雙目緊閉,說出的話卻叫少女青蓮寒心的冷,周身的溫度仿佛降了好幾十倍,冷的她抱著自己都覺得好冷,好冷。
“小和尚,活該你隻能成個四大皆空的禿驢,哼,我以後再也不找你了……”少女青蓮忍著眼眶中泫然欲下的淚水,緊緊地咬著唇,合上衣服轉身落荒而逃。
聽到少女的聲音徹底消失在禪房內,了塵這才施施然地睜開眼,一雙黑曜石般深幽的眼睛暗光湧動地盯著微微敞開的門口,輕盈抖動地門無不昭顯著曾有個女子不顧清白地依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