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風濕鹹,夾板上人來人往,周圍路過的機組同事都用異樣的眼光看著兩人。
林景川冷聲提醒:“蘇憶雲,三年前分手之後,我們就隻是朋友。”
蘇憶雲難以置信:“朋友??僅僅就是朋友麼?那你為什麼陪著我去巴黎?為什麼你費勁心思把我調去你的機組?”
她情緒崩潰的吼道:“你問問機組的同事,看看誰覺得你對我是普通同事!”
林景川回頭環顧周圍,機組的人打量兩人的目光毫不掩飾,突然簡安安的那句:“你和蘇憶雲是什麼關係?”就在他的腦海中炸響。
他猛的鬆開蘇憶雲,喉間如吞了生鐵,解釋的話被卡主,說不出也咽不下。
蘇憶雲抽出被桎梏住的手腕:“我之前說你是我未婚夫,你不也默認了嗎?”
“現在想擺脫我,我告訴你林景川,晚了!”
她高聲說完,裹緊毯子走進船艙,林景川看著蘇憶雲的背影,目光沉沉。
當晚,他就給經理去了電話:“把蘇憶雲從我的機組調走。”
經理眉頭緊皺,不明所以:“不是才剛把她調到你的機組?”
“嗯。”
林景川冷聲應下,不想多說,經理揉了揉發痛的太陽穴,不知道這位少爺又鬧什麼脾氣。
林景川是華夏航空大股東的獨子,所以隻要他的要求不過分,經理一般都會照辦,但反複調動更是要更換排班,會弄的公司人心動蕩。
經理看了眼最近的安排,輕聲勸說:“我覺得……”
不料他話才剛說出口,就聽見啪的一聲,對方已經掛斷了電話。
……
此時的林景川正躺在船艙裏,等待著救援的新消息,這一等就是兩天。
直到第三天的中午,救援隊才找到他:“找到駕駛艙了!”
林景川心頭狠跳:“有沒有找到人?”
救援隊的負責人陳星輕歎一聲:“駕駛艙沉的很深,各項儀器也被破壞的厲害。”
“而且就算簡機長墜海的時候還有生命體征,現在兩天過去了,恐怕已經凶多吉少。”
林景川的心一沉,感覺自己的五髒六腑都在翻湧。
此時船體顛簸,失神的他下意識扶住門框,鋒利的鐵皮瞬間磨破了手指,鮮血瞬間低落到地上,痛意從指尖鑽進骨骸。
救援隊的負責人見他臉色不好,拍了拍肩膀安慰:“但是我仔細觀察了駕駛艙,安全是解開的,主駕位上遭受到的破壞並不大,或許她是被海水衝走了。”
林景川失魂落魄的捏住傷處,一動不動,心裏的某個地方空出一個大洞,到處都往裏麵呼呼的灌著冷風。
他看著搜救隊的背影若有所思。
比起接受簡安安的死亡,他寧願懷著一絲希望,繼續找下去。
翌日,搜救隊又找了一天,還是沒能找到簡安安的下落。
傍晚,他們決定收隊,回京都,但林景川卻在搜救隊準備撤離的時候攔住陳星。
陳星一臉疑問:“林機長,你還有什麼事情嗎?”
“我要你們繼續找。”
林景川沉聲吩咐,他心裏有種直覺,簡安安沒死,就算死了,他也要找到她的屍體。
陳星眉頭緊緊擰在一起,略有不耐。
“你的失去同事的心情我能理解,但是我們搜救隊的任務已經完成。”
“我出錢。”
林景川定定的看著他,滿臉嚴肅。
陳星沉沉歎氣,抬起他的手,徑直繞過:“這不是錢的事兒,那片海那麼大,說不準早就被衝走了。”
“一百萬。”
林景川看著他的背影,直接開價,陳星腳步一頓,回過頭來:“你這個價,隻夠我找一年。”
林景川的手緊握成拳,眼底閃過掙紮:“那就找一年,活要見人,死……要見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