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梵、摩、列、盧諸國遊記
一、梵蒂岡：一座藝術聖殿
到羅馬的人，大都要去看一看梵蒂岡。我也不例外。我原來對梵帝岡不甚了解。解放初期出版的一本《辭典》裏說：“梵蒂岡是全世界天主教會的領導中心，但它早已公開拋棄單純的宗教立場，成為策劃反人民陰謀活動中心……它已愈來愈受美國壟斷資本的控製，變成美帝國主義的禦用工具。”我那時相信這種說法。不過，我對梵蒂岡很不了解。對它沒有特別的好感和惡感。隻是因它是世界上最小的“國家”，又被羅馬教皇宣布為“宗教聖地”，這次來意大利，也就趁此機會去一睹它的“真容”。我們從下榻的帕克飯店到梵蒂岡，不到一個小時的車程。上午八時出發，九時便到了這個“城國”。下車一看，這裏已經停滿了來自歐洲各國的豪華旅遊大巴，不同國度不同膚色的人們，像朝聖一般彙集到了這裏。我說“朝聖”不無緣由，凡到這裏來參觀的人必須服裝整潔莊重。穿了休閑短褲之類不莊重的服裝，就會被拒絕入境。
梵蒂岡是國中之“國”。地處羅馬城西北部，東瀕台伯河，北有馬裏奧山，南麵是賈尼柯洛山。這片小小的教廷國所在地，古代稱為“梵蒂岡田園”。為什麼說它是“田園”呢？因為過去是羅馬時代內隆皇帝的跑馬場，後來才建起了教皇的宮殿。到了二十世紀，大概是1929年，意大利政府和天主教廷簽訂了《拉特蘭條約》，承認梵蒂岡是一個獨立的城國。所謂“國”，其實很小很小，麵積不到一平方公裏，人口不到一千人。但這小小的彈丸之地卻使教廷獲得了一個完全獨立的主權國家的權利。梵蒂岡和意大利保持密切的友好關係，發行自己的郵票，擁有同意大利鐵路網相連通的鐵路。這裏還辦了一份叫《羅馬觀察報》的日報。特別是，梵蒂岡還有自己的治安部隊，過去稱為教皇憲兵隊；另有一支警察部隊，是保護教皇人身安全的衛隊。
我原以為，既然是主權國家，進入梵蒂岡也總得有一點“入境”手續吧。可是，沒有。我們在這裏看不到戒備森嚴的任何跡象。人們幾乎覺察不出這裏是獨立主權國家的疆土。
像進公園一樣隻要交了“門票”（而不是“護照”）就可以“入境”。於是在導遊出示“門票”後，我們就隨著“朝聖”的人流進入了這片教皇國的“疆土”，並自由自在地徜徉在這片神聖的國土之中。
“梵蒂岡”境內，唯一的開闊地是占梵國大半國土的聖彼得廣場。廣場非常壯觀，呈橢圓形，最大直徑為240米。廣場兩側是勞倫佐·貝爾尼尼為它設計建造的宏偉的柱廊。柱廊由四排托斯卡納·多利亞式園柱組成，形成三條過道。柱廊頂部的平台上，豎立著14尊雕像和阿曆桑得羅七世教皇的徽記，從而使這個廣場顯得格外的壯觀和獨特。廣場的中央是一座高大的埃及尖頂方碑直指藍天，它的南北兩側對稱地立著一對噴泉。這座方碑，中世紀時被稱為“石針”。多少世紀以來一直流行著這樣的傳說：認為這座尖頂方碑下麵埋藏著凱撒大帝的骨灰，保存著釘死耶穌的十字架的殘片。這些說法是否屬實，人們已無從考證，但這個傳說使這座石碑增添了神秘的色彩。現在廣場中央放著許多椅子，遊人可以坐在這裏休息片刻。我們沿著廣場走了一大圈，然後沿著大理石的台階拾級而上，來到這個城國最著名的建築物聖彼得大教堂。
聖彼得大教堂是梵蒂岡的教廷教堂，也是全世界最大最宏偉的教堂。我們走到門前舉首張望，立刻被它的壯麗宏偉驚歎不已。這不是一般的建築，而是精美絕倫的藝術傑作！說它是藝術傑作，並非我的主觀感受。聖彼得大教堂外立麵莊嚴而巍峨。無論從什麼角度來看，都可說它是精美的藝術品。大門外和兩側的拱門分別采用了原大的科林斯式園柱和方壁柱。進大門以後就是一個中心門廊。兩側是拱門，外立麵頂上有九個大陽台。陽台以石欄杆裝飾。石欄杆的柱墩上有十三尊大型人物雕像。分別代表耶穌基督、施洗者約翰和除聖彼得之外的11位信徒。聖彼得大教堂周圍建有不少禮拜堂。如藏有米開朗基羅名畫《悲切》的悲切禮拜堂；有庇護十二世教皇紀念碑的聖塞巴斯大禮拜堂；還有聖典禮拜堂、獻聖禮拜堂等，都十分壯觀。我沒有信仰基督，所以對教堂沒有教徒那麼虔誠，但來到聖彼得大教堂，卻深深地被這裏的教堂文化所折服。這裏收藏著舉世聞名的名畫更增了它的神聖感和美學價值。
我走進教堂，抬頭便望見門前長廊的廊簷下鑲嵌著文藝複興初期著名畫家喬托的名畫《小帆》。畫麵描繪的是耶穌門徒在小船上遇到風浪顛波前進的情景，它寄托著人類不懼風浪，勇敢前行的理想。走進大門往右拐，便是米開朗基羅25歲時的名作《母愛》，描繪聖母瑪麗亞右手緊緊摟著受難後遍體鱗傷的耶穌，左手微微攤開垂首凝目悲痛欲絕，給人一種憐憫的神聖感。進門向左拐，則可以看到貝爾尼尼雕塑的名作《聖水缽》，缽體呈貝殼狀，是用雲母石雕刻而成的兩個稚嫩頑皮的小天使各捧一邊。給人栩栩如生的感覺。教堂中央，儼然是文藝複興時期的畫廊，名作薈萃，琳琅滿目。立其右側有一座聖彼得青銅像，雕像非常神聖又可企及。來參觀的善男信女們可以去摸一摸他的腳。這樣多少年下來，他的腳被摸得油光鋥亮。大廳的穹窿上，是米開朗基羅晚年設計的壁頂，是他的封筆傑作。大園屋頂周長71米，直徑42。34米。抬頭仰望，可以看見園頂內壁頂上色澤鮮豔的鑲嵌畫和玻璃窗。最上麵是繁星點點，當我們抬頭觀望時，猶如置身於蒼穹之下，有身臨其境之感。大廳的中心是整個教堂最輝煌的部分，高達29米的金色華蓋，由4根螺旋形描金銅柱支撐，銅柱高11米、柱上飾以金色葡萄枝和桂枝，枝葉間攀援著無數個小天伎，有許多金蜂點綴其間。華蓋的四周垂掛著金色吊葉，波紋起伏，恰似迎風招展。華蓋之內是一隻展翅飛翔的金鴿，光茫四射，光彩奪目。華蓋之下，便是耶穌十二門徒中最長者到羅馬傳教被暴君尼祿殺害的聖彼得的陵墓，陵墓上有一個祭壇。祭壇上點著數十盞長明燈，晝夜不滅。除了這些鑲嵌在建築物上的繪畫雕刻，教堂內還收藏著許多著名的藝術品，如米開朗基羅的《悲切》，13世紀教徒們供奉的《聖彼得降福》，貝爾尼尼的《烏爾班八世教皇紀念碑》，波爾塔的《保羅三世教皇紀念碑》，以及班岩質製成的《聖水器》等等。
我步出教堂，那精彩的藝術品的影象還縈回在我的腦際，令人回味無窮。但感到十分遺憾的是，這次來不及去參觀“梵蒂岡博物館”和“梵蒂岡圖書館”。我拿到一份材料，其中說到：梵蒂岡博物館建於公元五世紀末期，總麵積5。5萬平方米，被認為是世界上最古老的博物館，這裏收藏著許多稀世文物和藝術珍品，堪與倫敦大英博物館和巴黎盧浮宮相媲美。教皇圖書館則收藏有許多古代的手抄本和16世紀以前的古版本、印板和印刷物，據稱，該館共收有手稿6。5萬卷，圖書90萬卷。其中有公元四世紀的希臘文聖經，古羅馬詩人維吉爾創作手抄本，以及意大利文藝複興時期偉大作家名作的版本。當然這麼豐富的館藏，不是一般訪客所能充分領略的。這隻好留待以後看是否有機會再度光臨了。
梵蒂岡，這就是我看到的作為文化寶庫的梵蒂岡。
二、世界睹城蒙特卡羅
蒙特卡羅是摩納哥公國的首都。不是專門研究地理的人往往把摩納哥與摩洛哥混為一談。我先前也沒有認真地去分辨過。其實，摩納哥和摩洛哥是兩個國家。摩洛哥在非洲，位於西班牙南部隔著直布羅陀海峽的非洲大地。周邊東部有阿爾及利亞，南部是毛裏塔尼亞和西撒哈拉沙漠，是一個有著45萬平方公裏土地，2100多萬人口的非洲國家。而摩納哥則是法國南部僅有1。5平方公裏，2萬5千多人口的袖珍型的小公國。
一到法國南部名城尼斯，導遊就對我們說：“到了尼斯，附近有兩個地方不能不去，一個是歐洲著名賭城蒙特卡羅，一個是著名影城戛納。”其實，這兩個地方我都聽人介紹過，確實很值得一遊。先讓我們去摩納哥大公國的蒙特卡羅吧！
這麼小的公國值得專程去一趟嗎？許多人不以為然，但導遊卻說：“千萬別小看這個小公國。摩納哥是個富豪遍地、美女如雲的國家。”這麼一說，立即把人們的胃口吊起來了。增加了去看一看這袖珍小公國的興趣。我們從尼斯出發，沿著法國南部地中海邊彎彎曲曲的海岸公路逶迤東行，一邊欣賞明媚陽光照耀下湛藍的海景，一邊想象著這獨特的摩納哥的蒙特卡羅。很快就到了法摩邊界。當我們快要進入蒙特卡羅時，汽車在一個香水工廠停下。導遊說：“你們在這裏選購法國香水吧。”我們問：“為什麼不在巴黎買法國香水，要到這個小鎮上買香水。”導遊說：“這裏生產的香水都是法國的名牌香水，但是按出廠價格，要比巴黎便宜得多。”於是我們一行購物欲望被勾起來，大夥兒幾乎都以瘋狂的勁頭，在那個小鎮香水廠購物部買下了幾百美元有人甚至上千美元的香水。然後拂袖而去，直奔摩納哥。人們以購物滿足感，提著大包小包大搖大擺進入摩納哥。摩納哥是一個無海關的國家，從法國進入摩納哥無需進行“邊檢”，購物也無需納稅。
天不變，道亦不變。摩納哥為什麼是個無海關國家呢？這有它的曆史淵源。摩納哥地處阿爾卑斯山伸入地中海南部的一塊懸崖上。從公元七世紀開始便有腓尼基人在這裏定居。希臘羅馬時代，這裏成了當時重要的貿易中心，懸崖下停泊著來自地中海沿岸的各國船隻。到了十二世紀，熱那亞人在此修建城堡。十三世紀末期，意大利人格裏馬爾特家族來到這裏，他將其士兵扮成僧侶，賺得守城堡壘的士兵打開大門進入其中，從此，格裏馬爾特家族成為這裏的統治者，變成一個小公國。後來這個小公國又發生了諸多變故，一直延續到今天。一千年過去了，古城堡屹立依然，古老的大炮架仍在城垛上，那些類似西班牙船燈樓的了望台依然散布在城堡的各個角落。中世紀的街巷古風仍舊。到了二十世紀，處於法國疆土內的這個小公國與法國已經有了新的關係。1912年法國同摩納哥簽訂了關稅同盟，摩納哥享受無關稅特權；1919年兩國簽訂了一個新的條約：如果摩納哥國家元首逝世而無後裔，摩納哥就並入法國。由於法國和摩納哥這種特殊關係，一些國家便鑽這個空子。他們把許多商品、工業品都貼上摩納哥的標簽，不用向法國交納一分錢（一生丁）的稅，便魚目混珠進入法國，為此，法國要求設海關，但始終辦不成，因為這裏地方太小，很難分出哪是法國，哪是摩納哥，致使法國在經濟上蒙受很大損失。蒙特卡羅雖然是個彈丸之地，但作為一個公國的首都，有不少引人注目的設施，如19世紀建築的拜占廷式的教堂；1910年阿爾貝一世親王創建的海洋博物館，它擁有位居世界前列的水族館、海洋研究實驗室和世所罕見的海洋展品；有專門收藏兒童文學為目標的卡羅利娜公主圖書館；以及史前博物館、動植物館、豪華歌舞劇院、溫泉浴室等，都吸引著各種遊客。但對於遠道而來又匆匆離去的外國遊客來說，首選參觀項目還是觀看皇宮衛隊的換崗儀式和蒙特卡羅賭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