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峰林放慢腳步,洞裏麵一位童子坐在石凳上麵彈奏古琴,這童子正是在飛雲寺見過的。一位老者在石台上麵打坐,鶴發童顏,仙風道骨,長長的白胡須飄灑,是餘仙醫!他雙手合十,默默地頌經,一柱高香燃燒,細煙嫋嫋升起,王秀蘭躺在一張石床上麵,雙眼緊閉,臉色鐵青,好似熟睡一樣。“秀蘭!“張峰林大叫一聲,撲上去。
餘仙醫睜開眼睛,緩緩地說:“張峰林,你來啦!”
張峰林一楞,這位餘仙醫怎麼會知道自己的姓名,妻子怎麼會躺在這石洞裏?張峰林走近前,上下打量,這餘仙醫臉麵太像自己的玄德法師,隻是頭發和胡子都白了,疑惑地問:“你是玄德法師,我的師傅?”
餘仙醫搖頭,說:“你看錯人了,老納一直居住在這寺廟裏麵,常年與白雲作伴,如何成了你的師傅?”
張峰林急忙跪下磕頭,眼巴巴地望著餘仙醫,說:“妻子病重,請仙醫救一命。”說完連磕三個響頭。
“起來吧,”餘仙醫攙扶他站起,“你怎麼才來,王秀蘭已經病重了,老納醫術有限,不知能不能施救?”
張峰林的眼淚“籟籟”地流下,又要跪下,餘仙醫搖頭,說:“老納盡力而為。”
餘仙醫站在石床旁邊,雙手運氣,撫著王秀蘭的身子上麵,離開有三寸多,一陣仙氣飄過,張峰林是少林弟子,有高深氣功,也大吃一驚,這真是絕頂的武功。
一會兒王秀蘭的嘴唇動了一下,“哇”的一聲吐出汙漬,地麵留下一灘黑水,臉色變得紅潤起來,微微地睜開眼睛,一骨碌坐起來,問:“我是在哪裏?”
餘仙醫微微一笑,說:“你在白雲洞裏。”
王秀蘭急忙跪下,叫了一聲:“師傅!”
“快起來。”餘仙醫攙扶她站起。王秀蘭垂手站在他的身邊,張峰林也搞糊塗了,自己的妻子何時認這一位仙醫師傅?
餘仙醫捋著白胡須,說:“秀蘭,身了裏麵有巨毒,不知何時吃了五毒,現在發作,你再來遲一步,就沒有性命了。”
張峰林才想起,王秀蘭在劉協領的衙門府裏的往事,曾經被錢管家灌下一碗毒液,這藥物竟然到現在才發作。張峰林掏出二個銀子,雙手奉上,說:“多謝仙醫,一點心意請笑納。”
餘仙醫“嗬嗬”一笑,說:“替徒兒治病,不收錢。”
“徒兒?秀蘭何時讓你老為師的?”
餘仙醫微微一笑,說:“你應該明白。”
張峰林恍然大悟,急忙跪下,磕頭如搗蒜,說:“師傅在上,容弟子一拜。”
原來是玄德法師,張峰林目瞪口呆,自己的師傅怎麼變成白發蒼蒼的模樣,怎麼會在此仙山修練,還行醫看病呢?
餘仙醫撒了一下拂塵,手彈聖水,說:“天上一日,人間千年,有何奇怪呢?人有老時,老納何時會老呢?”
張峰林不再問了,老臉皮厚向師傅討要草藥,餘仙醫說:“給你百斤千斤草藥,能用幾時?讓我的孩兒下山替你效力吧。”
“誰?是這童子?”張峰林不敢想信,這小孩子能治病?
“怎麼,小瞧了我的孩兒?”
“不敢,隻是軍隊時常奔襲作戰,怕童子不能走。”
“你小瞧孩兒。”
“是,師傅說話,弟子相信,”張峰林和王秀蘭鞠躬,“我和秀蘭多謝師傅。”
餘仙醫捋著白胡子,嗬嗬笑,說:“秀蘭,你跟隨他回去吧。”
王秀蘭搖頭,說:“我一走,師傅沒人照顧了。”
張峰林心裏急,可是話也不敢多說。
“你走吧,我一人留在白雲寺,倒也清靜,隻是虧了秀蘭。”
張峰林絕頂聰明,聽出師傅的話音來,說:“秀蘭性子軟,她也懂得草藥,回去後就去替傷員治病,部隊也急需醫療,師傅想得真周到。”
餘仙醫撒了一下拂塵,陽光普照,五彩紛呈,一朵祥去飄來,他踏著白雲飄然而去。
張峰林抱起石桌上麵的大大小小的藥包,王秀蘭嗔怪地望了一眼,張峰林上前親了一下,王秀蘭羞澀地低下頭,說:“這裏有人。”
童子在前麵引路,兩人跟隨身後,一會兒,三人竟然穿過山洞,來到白雲寺的後山。
當天,三人就下山,當他們走到海邊,發現大船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