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著月光,馬嬤嬤清楚地看到段纓絡臉上的淚,她不由嚇了一跳,失聲喊了聲“段姑娘”。
段纓絡起身用衣袖擦了擦眼角的淚。
馬嬤嬤的臉色繃得緊緊的:“這麼晚了,你一個人在這裏幹什麼?”
段纓絡這才知道糟糕了。
顧夕顏一進梨園,就頒布了兩條規矩:一是陪房的嬤嬤沒有招喚,不得進梨園的二門;二是梨園內的丫頭,沒有吩咐,不得出梨園的二門;如果得了端姑姑的吩咐有事出門,必須兩人同行。違者,杖責三十!
如今梨園的範圍包括了擁翠居,但襲香館卻不在其中的。
段纓絡不由得苦笑。
她很快就被馬嬤嬤帶到了端姑姑那裏,端姑姑就歉意地朝著段纓絡笑了笑:“段姑娘,您看這事如何是好!這規矩剛頒下來,你又是頭一個犯的……”
段纓絡歎了一口氣,道:“能不能不打,就讓我在床上躺上三個月!”
端娘不由笑了起來。
當天晚上,端娘把大家叫到了擁翠居的院子裏,宣布了對段纓絡的處罰,雖然最後顧著段纓絡的體麵,沒有讓人看行刑,但段纓絡從那天起就躺在了床上。
第二天一大早,整個燕國公府都知道昨天晚上梨園發生了什麼事。
話傳到徐夫人那裏,她鄂然道:“看不出來啊,這個端娘還有這樣的手段!”
話傳到魏夫人那裏,她笑得差點岔了氣:“段纓絡,到襲香館去摘花,被打斷了腿……”
寶娘腦海裏就浮現出段纓絡那副淡淡的模樣,也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
顧夕顏也得了消息,一早就來看她。
段纓絡就拉著顧夕顏笑道:“不過是想用傳緊急公文的飛鴿傳情書,直說就好,為什麼走這麼多的彎彎曲曲的。”
顧夕顏滿臉黑線:“你,你偷聽……”
段纓絡當然是不承認,道:“我怎麼會偷聽。難道就你聰明,別人都是傻瓜嗎?”
顧夕顏仔細地打量段纓絡,段纓絡一副坦蕩磊落的模樣,她還真看不出個什麼來。不僅如此,段纓絡還學著顧夕顏的樣子用手肘拐她:“喂,你到是說說,幹嘛不直說!”
她馬上就要去賢集院給徐夫人請安,可是擠了齊懋生的時間趕來看她的,偏偏段纓絡還糾結著這個問題不放,顧夕顏隻得含糊地道:“懋生吃軟不吃硬,魏夫人都和他搞成那樣了,更何況是我……三人成虎,鑠金毀骨,時空產生距離,不常常保持聯絡,誰知道齊懋生會聽到一些什麼閑言碎語的……”
段纓絡就瞪大了眼睛望著她。
顧夕顏忙道:“你好好的養病吧,我先走了。”
這次她帶了夏晴和杏雨去給徐夫人請安,可到了徐夫人那裏,易嬤嬤笑著迎了出來道:“少夫人,您還是等等吧。少奶奶昨天在這裏陪著夫人,逗著她老人家樂嗬,就睡得晚了些,還沒有起呢!”
顧夕顏不以為然地笑了笑,道:“做媳婦的等婆婆,本也是應該的!”說完,又語氣關切地問起了易嬤嬤徐夫人這段時間的生活起居,完全就是一副孝媳的模樣。
易嬤嬤也不好走開,兩人就站在院子裏聊了好一會兒,連易嬤嬤都站得有些腿酸了,徐夫人還沒有起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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