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切藝術中,悲劇是最光輝、最有成就的。在死亡的情景中,在持久忍受極端的痛苦的中,以及在不能挽回的往事消逝中,存在著一種神聖,一種無法抗拒的敬畏,一種博大深沉、對存在的無限神秘的感覺。
----------------羅素《一個自由人的崇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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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極殿內的禁軍死傷不少,一片狼藉,李淵的屍體被放置在大殿上的椅子上,那是他以往坐的位置,高高在上,代表著巨大的權利,他生前的種種布置都付諸流水,隻留下了一個混亂不堪的局麵,往事如煙雲,如今隻有一個女兒真心的為他悲傷,實在是帝王的不幸。
在巨大的權利麵前,親情是如此的脆弱不堪,皇家如此,平民百姓家也是如此,在後世有多少家庭為了一套房子鬧上法庭,斷絕親情,或許這個世界從來沒有改變過。
李建成和李世民也退到了太極殿中,把守著太極殿的大門,阻擋著回紇人的進攻,還要互相提防著對方,在太極殿昏黃的燈光下,三兄弟惡狠狠的對峙著,李建成對於李元吉剛才退縮自保的舉動尤為憤怒。
現在情勢分明了,李建成沒有了突厥人的支持,身邊隻有魏征率領的戰術小隊,這些小隊被魏征利用的很好,把李建成團團保護起來,李世民身邊是靜齋的高手,李元吉依靠的是我們,獨孤家保護著李秀寧。
大家心裏都明白,回紇人撐不了多久,不過是跳梁小醜而已,隻要能等到天亮,就會是他們的死期,想來還有不到一個小時的時間。
不過事與願違,大明尊教的高手還是闖了進來,為首的那人武功怪異,身法飄忽,竟然可以把梵清惠逼入下風,他用的似乎是一種借力打力的功夫,手中拿著一對怪異的兵器,是兩塊黑色的牌子,不避刀劍,堅硬異常,兩牌相撞時發出脆響,非金非玉,著實古怪。
“那人便是許開山,回紇語的名字叫修古司都,乃是偷走波斯明尊教秘典逃來東方的‘魔王‘哲羅的得意傳人,更是大明尊教第一個修習《禦盡萬法根源智經》到最高層的人,這還是第一次見他出手。”祝玉妍介紹道,“看這套武學可知波斯明尊教果是不凡,《禦盡萬法根源智經》絕不遜於聖門的《天魔策》,他手上的兵器名叫‘聖火令’,是明尊教的聖物,乃天外玄石煉製而成。”
“若真被這些人在中原立足的話,恐怕到時候就難以收拾了。”我擔心道。
“就憑他們?”綰綰不屑道,“想要在中原立足,還要問過我陰癸派答不答應呢。”
難怪綰綰如此說,大明尊教以往都是依靠陰癸派的勢力在中原發展的,麵對佛道兩家的強勢壓迫,根本就不敢進行傳教,宗教之爭很多時候都是極其慘烈的,在西方,教廷以討伐異教徒的名義發起過多次戰爭。
不過綰綰想不到的是大明尊教最終不僅在中原立足了,還紮根下來,成為了影響中原大局的重要勢力,它的名字叫摩尼教,從宋朝的方臘到明朝的朱元璋,再到明末的白蓮教,包括二十世紀九十年代那次源於東北的邪教組織,都是摩尼教徒所為。
今晚是摩尼教在中原的第一次集體亮相,也是對中原萬裏江山的第一次全麵出擊,在以後的日子裏明教教眾一次次的起兵造反,這個源自於波斯的外來宗教開始了它們艱難卻不屈的征程。
“不要小看一個有自己思想的教派,它們有很強大的生命力,就像聖門一樣,總有一天可以征服天下的。”我預言道。
“多謝聖主誇獎。”榮姣姣來到近前,嬌笑著,向祝玉妍行禮,“弟子拜見師尊。”
“我已經不是你的師尊了。”祝玉妍冷冷說道。
“姣姣在中原多年,承蒙師尊照拂,此情絕不敢忘。”榮姣姣恭敬的說道,“還有綰綰師姐,妹妹實在是感激不盡啊。”
“好說,我也是想念師妹的緊,上次塞外一別,姣姣師妹的氣色可好多了。”綰綰暗諷道。
“那裏比得上師姐,還是那麼嬌媚可人。”榮姣姣回敬道,“師尊是在等邊師叔麼?我想邊師叔那邊怕是有些麻煩。”
“你說什麼?”祝玉妍皺眉道。
“也沒什麼,邊師叔和安隆早有矛盾,辟塵道長正在那邊安撫呢。”榮姣姣淡淡說道。
這樣以來事情就複雜了,聖門在長安城的勢力以陰癸派為主,不過石之軒在長安城內安排了京兆聯的楊文幹這個棋子,經營了這麼多年,再加上有李建成撐腰,在長安城的地下勢力中是數一數二。
這次的行動中石之軒並沒有出麵,安隆和侯希白作為代表,所以這次我們的後備力量就由邊不負和安隆負責,這兩個人是早有矛盾,邊不負修煉的武功叫“魔心連環”,正是為了對付安隆的“天心蓮環”,安隆若不是忌憚祝玉妍,早就想殺掉邊不負了。
能把他們兩個安排在一起,祝玉妍也是經過深思熟慮的,目前的陰癸派內部矛盾重重,祝玉妍想要整頓一下好給婉晶順利接手鋪路,所以她到江南把背叛的辟守玄和林士宏給做掉了,下一步準備對付的就是邊不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