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星暉問道:“若昂先生,那你知道這位侯先生的名字嗎?”
若昂道:“原來我隻知道他的法文名,叫做亨利,在他買下那幅畫,並且詢問了你的聯係方式的時候,我詢問了他的中文名字,他的中文名字叫做侯光弼。”
蘇星暉更加確定,這位侯光弼應該就是狀元巷侯家的人了。
侯達禮的父親名叫侯光濟,那麼侯光弼應該是跟他一輩的人,那就是侯達禮的叔伯輩了,下次回上俊,他得把這個消息告訴侯達禮,讓他跟侯光弼取得聯係。
蘇星暉便拿了一張紙,在紙上寫下了自己現在的地址和電話,遞給了若昂道:“若昂先生,你下次回法國的時候,麻煩你把我的聯係方式交給這位侯光弼先生。”
若昂接過那張紙,點頭道:“可以,蘇先生,下個月我應該就會回法國,到時候我會把你的聯係方式交給侯先生的,他是一位值得我尊敬的長者。”
蘇星暉又問道:“若昂先生,您知道這位侯光弼先生是做什麼的嗎?”
若昂道:“侯家在巴黎是著名的富商,他們的產業有酒店業、紡織業、皮具產業、機械產業等等,侯先生自己是一個很有氣度的人,我想,他應該是侯家的重要成員吧。”
蘇星暉點了點頭,看來,侯家在海外發展得還是相當不錯的,至於他們為什麼沒能回來探親,蘇星暉大致也明白他們的心理。
他們當年是替國民黨效力,跟著國民黨去了對岸,應該是輾轉來到了巴黎,這幾十年間,中國大陸的政治形勢不是十分穩定,他們怎麼敢回來?
雖然現在中國大陸改革開放了,可是在海外的華人並不知道國內的真實情況啊,如今海外的媒體大肆抹黑中國,對中國大陸進行妖魔化的報道,看了這些報道,這些曆史上有過汙點的海外華人敢回來嗎?
這樣的情況,可能一直要等到新世紀,才會有所好轉。
蘇星暉道:“若昂先生,那就謝謝你了!”
若昂起身道:“蘇先生,那我們就先回江城了,你如果有什麼新作的話,請記得還是留著等我來買,我出的價格一定會讓你滿意的。”
蘇星暉點了點頭,將若昂和黃昭賢送下了樓,送他們上車離開了。
回到自己的房間,戚健過來問道:“星暉同誌,剛才這是外國人?”
蘇星暉點頭道:“對,書記,這是一位法國客人,他是來收購我畫的畫的。”
戚健釋然的點頭道:“我倒是經常看你畫畫,我是看不懂,不過覺得你畫得很好,這果然有識貨的啊,都有外國商人來買你的畫了。賣了多少錢?”
蘇星暉也是隨意的說:“九張畫十八萬。”
戚健本來問得也很隨意,可是一聽蘇星暉說的數字,他一下子瞪大了眼睛,半天說不出話,過了一分多鍾,他才問道:“多少?”
蘇星暉道:“十八萬啊。”
他把那份合同和那堆錢從抽屜裏拿出來給戚健看了一下,戚健看了之後倒抽了一口涼氣道:“星暉同誌,你這可是大富翁了啊,有一技之長可真是好,我要是有這麼一手,那我家的日子可就不用愁了。”
蘇星暉笑道:“這也算是運氣了吧,正好被一個外國商人看中了,外國人有錢,要不也賣不了這麼多錢。”
戚健又問道:“你跟他這麼熟,看樣子不是第一回賣畫了吧?”
蘇星暉道:“第三回了呢,前兩回一共賣了二十萬。”
戚健搖頭道:“我這跟你可比不了,估計一輩子我都掙不了這麼多錢。”
蘇星暉道:“書記你可別悲觀,咱們國家的經濟在蓬勃發展,以後你的收入一定也不會少的。”
戚健道:“希望如此吧,你這麼多錢還不趕緊存到銀行去?”
蘇星暉起身道:“我這就去,我還得去申報納稅呢。”
戚健點頭道:“那你開輛車去吧,安全一點。”
蘇星暉便帶著合同和錢下樓到黨政辦拿了一把車鑰匙,開了一輛車,先去了地稅所,進行了申報納稅。
彭家灣鎮地稅所的工作人員也沒見過有哪個個人主動申報納稅的,他們見是鎮長來申報納稅,一個個緊張不已,忙著翻找相關的規定,地稅所的所長王厚德則出來陪著蘇星暉說著話。
過了幾分鍾,工作人員才找到了相關的條款,幫著蘇星暉辦好了手續,開了單子,蘇星暉按章交納了兩萬八千八的稅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