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我?”孔然擦著嘴角的血,道:“就算殺了我又怎麼樣?你改變不了什麼的。你再也當不了警察了。”
蕭準抽出孔然兜中的一根煙,點燃,深深吸了一口。
再不能當警察,還能幹嘛?
“晚上十二點,我等你!”孔然道:“我相信,這樣一個盛會,你不會錯過。”
孔然拍了拍蕭準的肩膀離開。
蕭準吸著煙,每一口都很大,煙霧沒一會兒就籠罩了他整個麵目,一雙舒朗明媚的眉目,一星半點也看不清楚。
夜幕很快降臨,蕭準躺在自己的病床上,望著屋頂。
孔然竟然把藏錢的事都告訴了自己,這種頂級的絕密,其實比製毒工廠更加要命。畢竟這麼大一個集團不要命的爭搶,為的就是這些油印的紙製品。
如果自己報警,那麼孔氏集團的財富就會被清繳一空。
可,這樣的作的話,這條線也就斷了,那些埋藏在地上的係統和組織都不會在輕易露頭,而自己也更不要想再打入這些集團內部。
或許這些錢會讓孔氏集團大受損失,但沒有搗毀其整個組織一切都是白搭。人們藏上三五年,風聲一過,再來偷偷生產,誰能奈何?
而且,因為損失了這麼多年,集團一定會瘋狂的製作,來挽回損失。
更可怕的是也是關係到蕭準最根本的生命安全的是,如果蕭準報警,就算蕭準能逃出來,但今後,他和他的家人一定永遠不得安寧。
當他成為臥底那一天,就已經注定。
要麼搗毀龍城的所有販毒集團,要麼死,還是陪上全家性命的死。
蕭準翻身下床,一地地摳開地磚,地磚都被水泥封著,所以很費力,扣了足足一個小時,一塊地磚才徹底被掀開。
蕭準要確定孔然有沒有再撒謊。
地磚打開,裏麵都是一遝遝的錢,紅紅綠綠閃著光澤。
蕭準蓋上地磚,席地而坐,看來孔然並沒有騙自己。
現在夜已經深了,馬上就要十二點,他穿好衣服。準備跟孔然赴會,雖然不一定會為他殺人,但他一定要去。
他要看看那些隱藏在地底下的頭目。
突然,一道人影閃過。
蕭準雙眸一凝。
精神病院夜裏是極其安靜的,尤其他所在在樓層是四層,也就是頂層,基本沒人會來,而一樓值班的醫生護士更是懶的爬樓。
他悄悄站起身,盯著那道黑影。
怕被發現,蕭準沒有貿然的跟進,而是站在門口,通過玻璃偷偷看著。
這人警惕性很高,而且走路悄無聲息,隱蔽的戰術動作極其標準,顯然受過嚴格的訓練。
蕭準不敢開門,因為一點點聲響都有可能驚動對方。
他努力從細節來辨別對方的身份。
除了那些標準的戰術動作外,從體型上來看,這人是個女性,而且極有可能是一名女軍人。
除了她標準的戰術動作,還有她那雙軍靴以及腰間的三棱刮刀。
黑色的三棱刮刀別在腰間,沒有鋒刃,卻極其致命。
女人悄無聲息的打開了孔然的門。
在她打開門的一瞬間,幾乎可以說是同時,蕭準打開了門,用他打開門的聲息,來抵消自己開門的聲息。
再加上兩人病房之間很遠,警覺的女子並沒有發現什麼。
女子走進了孔然的房間,而蕭準也走出了自己的房間。
他極力放慢腳步,卻有速度不減的靠近了孔然的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