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連幾聲慘叫聲中,笙歌嚇懵了般僵在原地,尤其在看清手拿棒球棍的人,一刹那呼吸都變得小心翼翼,深怕是一場幻覺,
昏黃的路燈下,她看到那個還穿著病號服的男孩,竟是她思念成疾的周夜,
他溺在燈光下,不知是夢境還是現實,有些不真實的讓她動也不敢動,
隻雙眸發怔一眨不眨的望著燈光下,緊緊攥著雙拳,緊咬著唇整個人都在隱隱發抖,
卻一動不敢動,怕動一下夢就破了。
周夜隔著幾步遠的距離滿眼心疼無措的看著眼前委屈到不行的笙歌,
他虛弱的有些站不穩的用棒球棍拄在腳邊的台階上撐著身體站著,
看著他的寶貝女孩,那委屈、隱忍,小心翼翼卻又不敢奢望的樣子,
尤其剛才被扯了頭發,還差點被欺負,
一瞬間痛的心都在絞著,直接就要衝過去好好抱抱她,
可剛才好像用光了所有力氣,一時連抬步都變得艱難,
月光在某個瞬間好像更亮了,星辰閃耀下,
兩人各懷心思,麵色凝重,隔著昏黃的燈光對望了幾秒,
最後是周夜深吸了口氣,丟下棍棒,提著一口氣朝他的女孩走過去,把人抱進懷裏的瞬間用盡了全部力氣,緊緊的擁著埋頭在她耳邊,嗓音低沉隱忍到發顫:
“笙笙,我醒了,你的阿夜回來了,
對不起,沒能護好你,讓寶貝受委屈了…”。
聽到他的聲音,感受到他真實存在的體溫,這熟悉的懷抱,
女孩死寂的心在這一刻仿若重獲新生,頃刻間眼淚決堤,
看到他從搶救室被推出來時,她沒哭,
看到他二十四小時沒醒,她沒哭,
煎熬的五個多月的一分一秒裏依然沒哭,
而此刻她在周夜懷裏哭的不成樣子、泣不成聲:
“你……你終於……醒了……”,
她哽咽著哭的說不出話來,哭的整個人都在抽泣著,纖瘦的肩膀都在輕顫發抖,哭聲越來越狠,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來:
“好……好想…你…”
她抬手緊緊抓著他的衣衫,整個人拚命的往他懷裏鑽,好想念他的懷抱和令人心安的胸膛,
“周夜…我多怕你醒不過來,
好怕…
好怕我的阿夜醒不過來……”。
眼淚哭濕了他胸膛的衣料,滲在他胸膛的皮膚上,像炙熱的烙鐵在他心上燙出一個個血痕,令人心碎如撕裂。
周夜強撐著身體站穩讓她靠在懷裏,心疼的下顎線緊繃著,眉頭緊鎖著艱難抬手輕拍了拍她的背柔聲哄著說:
“乖,笙笙不怕,我舍不得丟下你,不哭了…不哭了…”。
可笙歌哭的不能自已,根本就控製不住,越哭越凶的從周夜的懷裏仰起頭,淚眼婆娑的吸了吸鼻子哽咽道:
“我……我剛攢錢給你買了輛機車,還沒來得及送給你,
我還以我們為原型做了個小遊戲,
每天都在盼著你醒來,每天都在盼著……”。
周夜低頭看著她哭紅腫的眼,心裏像在下刀子似的,他緩緩抬手給她揉了揉剛才可能被醉漢扯痛的腦袋,嘴裏低低喃喃:
“謝謝笙笙,寶貝好聰明,是我不好……”。
笙歌感覺他說著話,整個身體像支撐不住似的在往下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