鄧老頭太陽穴突突的跳著,老伴這般不長眼,他狠狠地瞪著她"閉嘴。"
韓氏想要發飆,可看到鄧老頭那吃人的目光,縮了縮脖子,嘴巴雖然動了動,還是沒出聲。
"爹,聽說二哥出事了。"鄧壽似乎還不清楚,這是剛下學堂回家,就匆匆跑了過來。
"這……這是怎麼回事?"鄧壽本就長得俊,還是爐頭村裏有出息的讀書人,他先是給村長鞠躬,然後看著這陣仗有一些疑惑。
"傻丫,你娘呢?"沒看到喬氏,開口問道。
鄧喬歪著脖子"小叔……"
"二嫂,怎麼這麼晚了還不回家?家裏已經做好飯了,我知道你傷心,但是也不能拿自己的身體開玩笑呀。"鄧壽皺眉,對於喬氏的舉動很心痛。
鄧喬回頭,看到喬氏站在那門口,她心底歎了一口氣,這小叔真不簡單。
"沒了二哥,還有我們呀。"鄧壽說的情深意重,這讓喬氏為之動容。
這一天來經曆了太多,聽到這話讓她無比的感動。
她……她還能期待麼?
抱著懷裏的小團子,還能回去麼?她的孩子還這麼小。
真是高!
鄧喬心底冷笑,好一個還有我們。
包子娘估計要感激涕零了。
"小叔,我們已經被分家了,不然我們怎麼會在這老宅子裏。"鄧喬無辜的看著鄧壽。
"因為我們是婦孺幼兒,因為我們沒有勞動力,因為我們會連累老鄧家。可是……若是沒有錢,為啥隻有我爹一個人去挖河渠呢?"鄧喬歪著脖子,問的認真,問的讓人莫名的辛酸。
杜絕喬氏的心軟,鄧喬先發製人。
"為啥爹死了,就要趕我們出來呢?"鄧喬咬著唇"嗚嗚……爹!我們好苦呀。"
目光全部聚集在老鄧家幾個人身上,在一旁眾說紛紜,這得要多狠的心,才會如此絕情。鄧老二屍骨未寒就這般驅逐這一家子。
要說喬氏沒給老二家留個種,那昨天生了個帶把的不算數了?
鄧喬知道,這世界同情弱者,既然都趕出來了,她們示弱又如何。
光腳不怕穿鞋的,她們這麼慘何必藏著掖著。
該要遮掩的就該是老鄧家,有錢供子孫讀書,沒錢養兒媳孫女?這是什麼道理。
鄧壽的臉色極其的難看,他不能任其發展,下半年就要下場了,若是風聲傳出去,他還有臉麼?
"爹,你糊塗呀。再苦再難也不能這樣對二嫂啊。"鄧壽一抹臉上虛無的淚,萬分痛心的說道。
"二嫂,都是小弟的錯,小弟沒能力。"鄧壽極其的狠,他撲通一聲跪在喬氏的麵前"二嫂,跟小弟回去吧。"
鄧老頭捏著拳頭,恨極了,若不是鄧喬步步相逼他最驕傲的兒子怎麼會這麼的狼狽。
韓氏想要跳起來,被鄧老頭死死的壓製住,他知道壽兒做的極對。
喬氏哆嗦著唇"不……我們確實會連累老鄧家,在這裏也挺好的,你的心意嫂子懂。"想要伸手拉鄧壽起來,可是礙於男女有別。鄧喬連天地都不跪,這一次她卻跪在地上,"多謝小叔好意,意我們領了,但是爺也沒做錯,我們一家婦孺幼兒沒有勞動力確實不好讓大伯和爺養著,確實該分出來自食其力,既然已經分家,黑字白紙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