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邊傳來李媒婆獻媚的聲音:“薜夫人,人帶到了,可以拜堂了。”
“嗯,開始吧,不要誤了先生看的時辰。”一個冷冷懶懶充滿傲氣的聲音傳自耳邊,應該就是薜夫人的聲音。
在司儀的陣陣吆喝聲中,菲兒被李媒婆機械的拉著,一拜天地,二拜高堂,然而在夫妻對拜之時,菲兒剛一低頭,一隻長著碩大雞冠的紅紅雞頭卻躍入眼簾。菲兒猛的一驚,猛的倒退幾步,要不是李媒婆及時將她攙住,還真是險些一屁股坐在地上。
“這......這是怎麼回事?怎得有隻雞與我拜天地?”菲兒用變了調的聲音急問道。
沒有人回答她,司儀仍舊揚聲喊道:“夫妻對拜!送入洞房!”
“洞房個屁啊!這是怎麼回事?”一種不祥湧上心頭,菲兒突然有種受騙的感覺,突口罵了出來,欲努力掙脫李媒婆的挾製,卻終因四肢無力被其強按著,與那紅紅的雞頭拜了一拜。
與雞拜堂這對菲兒來說真是莫大的恥辱,猛的扯下頭頂的蓋頭,抬眼望去卻被眼前的情景驚呆了。
這哪裏是婚禮的布置,周圍沒有恭賀的賓客,沒有彩緞錦掛,更沒有新郞。大堂兩側僅站著幾個丫環婆子。而一個穿著青綠色布衣一麵漠然的婆子,手裏正抱著一隻大紅公雞,與自己站在正堂中間。如果非要找出與成親有點關係的物品,恐怕僅有正堂前那紅木大案之上,燃的正旺的一對大紅蠟燭了。
案前擺著一對紅木椅,一位衣著貴氣約四十幾歲的婦人端坐於上,麵色淡漠正凝神盯著菲兒。雖然整個人裝扮的珠光寶氣釵環滿飾,卻也難掩眉宇間那抹淡淡的憂鬱。想必此人就是薜家夫人,而另一把應屬薜家老爺的紅木椅上卻是空著,也不知是何原故。
丫環婆子一見菲兒自己扯下了蓋頭,紛紛驚訝的交頭接耳竊竊私語著。
沒吃豬肉總見過豬跑吧!冷菲兒雖然魂穿至此,卻也在前世見過電視裏古裝戲成親的熱鬧場麵。如今見此情景,知道這樁婚事並非張氏與李媒婆說的那般美好。顯然裏麵另有貓膩。
偏偏對麵那婆子手中的大紅公雞,還雞頭雞腦的擠著小眼睛望著自己。短暫的失神,冷菲兒心裏一鼓子怒火衝上了腦門,一把將手裏的紅蓋頭狠狠砸在對麵的雞頭上,調頭對著身側的李媒婆破口罵道:“搞什麼飛機!這就是你口中說的一門好親事?尼瑪真當姑奶奶沒結過婚嗎?”
李媒婆那裏被人如此罵過,而且對方還隻是一個姑娘家,頓時臉上紅一陣白一陣,急聲應道:“冷家姑娘怎得這般潑橫,這門親事可是你親口應下的......”
正在說話間,那隻被蓋頭猛然砸中的大紅公雞,許是受了驚嚇,大力掙紮撲騰著翅膀,雞叫聲此起彼伏。抱雞的婆子被冷菲兒驚世駭俗的一罵,也走了神,手裏一鬆大紅公雞展翅飛去,婆子一急反手一抓,也隻抓了一把雞毛在手,而大紅公雞則在大堂裏胡亂撲騰起來。
一時之間,叫罵聲,雞叫聲,丫頭婆子抓雞聲鬧作一團,場麵一片混亂。
冷菲兒也被滿天飛舞的雞毛,嗆的又是好一陣咳嗽。慌亂之中,誰也沒有注意到薜夫人的臉色己經鐵青,隻是一直強忍著不予發作,原本輕放在座椅扶手上的手掌卻己緊握成拳,關節處隱隱泛白。正在這當口,一個丫頭自後廂房急奔而出,一麵跑一麵大聲喊著:“不好了夫人,少爺又犯病了......”
原本坐在堂前,隱忍了許久的薜夫人聞言騰的站了起來,手掌猛的扶手拍去,急聲對身側一位穿著黃色錦緞上裝裝扮不俗,眉宇間盡顯精明之色,看上去挺有些身份的的婆子說道:“吳媽,先把這沒規矩的丫頭,給我抓起來關進房裏。紅玉快去請催大夫!”
一番簡單的安排匆匆朝後房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