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月後。
攝製組的資金已經徹底耗完了,馮都他們連車票都快要買不起了。伊春提前回北京,想辦法拉點投資,順便休息一下。這一年下來,可把她累得夠嗆,女人當男人用,男人不當人用。
肖唯一知道馮都缺錢後,趕忙找了一個資方,為了促成合作,她跟著一塊去了。但資方提出了無理的要求——投資方的父親本來是個普通人,他非要馮都拍一集父親的內容,杜撰都可以,被馮都拒絕了,投資也泡湯了。
好在肖戰公司的讚助基金申請下來了,西城準備帶著基金過去,她剛準備走時,肖戰來電話說:“不好了,攝製組在沙漠裏迷路了!”
“他們不是又衛星定位係統嗎?怎麼會迷路?!”西城驚訝地說不出話來。
“說是壞了!”肖戰著急的說,“我告訴肖唯一讓他們在原地待著不能離開太遠,手機電池也要節約著用,救援部門可以根據手機信號定位。我們在機場彙合,然後跟著救援隊一起去!”
“好!”西城也急匆匆掛了電話,朝機場走去。
黃昏的沙漠,戈壁灘籠罩在血紅色的夕陽中,壯美而淒涼。一輛越野車停在小山旁,石頭上下已經搭了兩個小帳篷,馮都等人圍著火堆邊取暖,有人在搓手,有人不住地在臉上搓著。
這一次,他們來采訪的是一位放歸野馬的女科學家王洋。
胡三眯著眼睛望向夕陽,哆嗦著說:“太陽還沒落山就這麼冷啦?”
肖紅軍無奈的道:“你是南方人你不清楚,戈壁灘沙漠的散熱特別快,白天四十度,後半夜能降到零度。”
胡三疑惑的反問:“那不得凍死嗎?”
馮都左右觀察著,解釋道:“這就叫晝夜溫差大。倒黴,附近連植被都沒有,咱們就這點柴火,燒完了就完了。而且隻有一個睡袋,兩個女人輪流用吧。咱們把能穿的衣服都穿上,實在不成就大家擠在一起取暖,擠在帳篷裏應該沒事。”
肖唯一苦笑著說:“我就沒帶多少衣服。”她也沒想到投資沒談成呀,伊春也不在,她要在這裏充當幾天臨時主持人。
王洋率性的說:“我帶著呢,冷就穿我的。真對不起大家,我急著追蹤野馬,開了一輛車就跑出來了,按規定一輛車是不應該進戈壁的。怪我,對不起大家了!”
馮都想了一下,忽然激動的說:“胡三,開機!”
胡三驚訝的問:“啊,都這會兒了還拍啊?”但是手卻很城市,已經起攝像機,對準了王洋。
馮都扭臉看看肖唯一,肖唯一會意,立馬打起精神主持起來:“在戈壁灘裏迷路的情況多見嗎?”
王洋自信滿滿的說:“問題不大,我們有專業的救援隊,現在技術先進,基本都能找到。”
肖唯一點點頭繼續問:“你在戈壁灘的科考站住了五年,僅僅就是為了放歸野馬?”
王洋理所當然的說:“對啊!我是學生物的。”
肖唯一恍然耽誤的說:“我們本來以為你是繼承父業,要麼就是男朋友為了放歸野馬的事業捐軀了,要麼——”
還沒等她開腦洞結束,王洋就打斷看,苦笑說:“你們也太狗血了吧?就是我喜歡我的專業,放歸野馬是野生動物保護的一件大事。在野外快要消失的物種,能從我們手裏挽救下來了,難道這不是一項偉大的事業嗎?”
馮都反問:“偉大?”
王洋鄭重其事的說:“對,做這件事我有崇高感,獲得崇高感是人生最大的獎賞,花多少錢也買不來的。”
馮都思索著道:“我的一個朋友也說過類似的話。”
肖唯一疑惑的問:“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