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年之後,肖戰和馮都一起去探望西城。
肖戰看著著路線,疑惑的問:“這便有目的?我怎麼不知道?”
馮都隻是神秘一笑,什麼都沒說,一直帶他到了山上,周圍環境宜人,草木青翠,隱隱約約的還能聽到流水聲。
山路邊的石桌石椅造型別致,石桌的對麵是一棵大樹,樹幹上掛著一塊黑色的小牌子。
肖戰盯著牌子上的字,一字一頓的讀起來:“西城之樹!”
馮都將幾樣酒菜擺放石桌上,笑了解釋:“西城不願意死在醫院裏,也不願進公墓,她希望樹葬。後來我跟山林管理處商量了一下,就把她埋在這兒了,沒想到西城是個自然主義者。”
肖戰沒好氣的說:“你沒想到的事很多吧?”
馮都點點頭,溫和的道:“西城的秘密的確不少呢。直到她去世,我也沒能完全了解她。”
肖戰仰頭看著枝繁葉茂的大樹,感慨:“每個人的存在都是神秘的,都不是能完全被別人所了解的。這棵樹長得真漂亮,像一株巨大的傘。”
馮都一邊倒酒一邊說:“遮天蔽日,我也是一眼就看上了。來吧,喝兩杯。”
肖戰走到馮都麵前坐下來:“現在可不比以前了,開車不喝酒,你自己喝吧!”
馮都無奈的說:“那我也不喝了,這酒就敬西城吧。”
說著,兩人各自將杯中酒灑在樹下,然後又回到石凳上,馮都疑惑的問:“你我從小就是情敵,現在你還愛她嗎?”
肖戰溫柔的笑著說:“自從我知道她養育了啟明,我就清楚我配不上她。”
馮都點點頭,也說:“我也配不上她。”
肖戰感慨道:“你我的性格不一樣,如果你認為配不上她,你就會拚命地給自己增加光環,讓自己變得更加強大,甚至去挑戰別人不可能完成的任務。我不行,如果我配不上,就隻能遠遠地欣賞。”
馮都笑著說:“你我的出身不一樣,你出身不凡,做事不會像我這麼極端。”
肖戰沒好氣的說:“又來了,我抓了一手好牌,你抓了一手小二小三。”
馮都了然一笑,感慨的點點頭:“好在你沒有浪費你抓來的好牌。我呢,雖然小二小三但也打出了一手小同花順,還算湊合了。”
肖戰驚訝的問:“聽這意思,你準備收山了?”
馮都摸著下巴,擰著眉頭嘀咕:“我腦子裏一直在琢磨個東西,可惜一直就沒有成型,而且說不清楚,真是怪啊!”
肖戰關切的問:“大約是什麼?”
馮都嘖嘖兩聲,然後說:“關於電視的。”
肖戰搖著頭道:“最好別琢磨電視了。電視年代為我們這個民族開啟了現代化的序幕,但現代化的結果卻是另一個時代的開始。”
馮都疑惑的問:“你這麼想的?”
肖戰若有所思的說:“還記得我爸爸的遺言嗎?作為出版人,他一輩子都在和電視媒體抗爭,最後卻輸得幹幹淨淨。我們生活在電視年代,但這個時代可能快要落幕了,啟明那一代人根本就不看電視了。”
馮都點點頭道:“我外甥和星辰也是這樣。估計電視還將存留一段時間,但網絡的衝擊是必然的。”
肖戰驚訝的反問:“那你還要琢磨電視的事?”
馮都笑了道:“這不沒想明白麼?”
肖戰也感慨的說:“兩年前你為我們公司寫了一份策劃書,我們一直在推行,效果不錯,我們要讓其它地區的人忘記如何製造電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