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晚,姬玨真是使盡了渾身解數,幫女人放鬆了。
一會喂飯,一會遞水,一會給穿衣服,一會給當人形靠背的,忙的愣是一個晚上沒合眼。
李綰都比他睡的多。
宮裏的鳳簡芝聽到人一晚上都不能回來,心裏忍不住跟著擔憂,派自己的貼身小童快馬加鞭往這邊來查探虛實了...
這一夜屬實發生了很多事。
首先就是宮門落鎖了,都還呆在大理寺府衙沒回去的韓偵。
隻見他好看的眉毛緊鎖,正在將幾個受害者的信息和死前的場景仔細的分析,對比...
他今天一整天都跟在大理寺卿屁股後麵,已經把幾個案發現場查探了一遍,心裏有了初步計較。
這個少年有才,大理寺卿張真十分欣賞,甚至此前,有破格推薦人進大理寺做少卿的想法,可惜被他父親那個老頑固給拒了,愣是給送進宮中。
“唉!可惜了。”,張真看著這個他十分看好的後生,低頭伏案不肯回宮的背影感歎。
韓偵感到有人,回頭一看,是張真,趕緊起身,拱手,“大人!”
張真苦笑躲開,“賢侄,你現在已經是末次皇夫的身份了,合該老夫拜你才是,哪敢受你的大禮?”
韓偵知道自己如今身份不同,確實要守禮法,免得丟了皇家顏麵。
再不為難人,直起身來,眸中帶著疑惑,“大人,您不是下值了嗎?怎麼還沒走?”
張真看他跟自己還是跟以前一樣熟稔,老懷大慰,坐下了。
跟著說,“你也坐吧!”
兩人麵前是一張四方刷了黑漆的實木桌子。
桌子上全都是卷宗,以及韓偵慣常推理用的關係圖法,白紙上明明白白的標識出幾個死者的共性...
張真心裏急,“陛下已經親自過問此事,一日沒破案,我這心一日就不敢放鬆呐,怎麼樣,可有什麼發現?”
韓偵跟著坐下,手指一處,“大人,你看這裏,這些死者身上的傷痕...”
張真身體前傾,仔細的看了看,“有什麼發現嗎?本官猜這一定是個變態!不然也不會強奸了人後,還要殺人,殺了後還要分屍了。”
見韓偵一臉肅然,“你可是發現了別的?”
韓偵也著急趕回宮裏,趕緊將一點點細微的發現說了,“大人,您看到的是表麵,卻把細節忽略了!”
表麵是什麼?
那就是慘,每個女死者都很慘,所有性器官都被蹂躪的不像樣子,這人一定是個極其變態的凶手。
但是——,韓偵說道,“我看到他的手法,你看,這裏,這裏,還有這裏,仵作有備注,這些人肋骨上的肉,都在盡量被剔的幹淨。這說明什麼?凶手是個擅長此道或者說,想擅長此道的人。”
張真恍然大悟,“你是說,這人是個屠夫?”
...
與此同時,
北鎮撫司,
鄒烈手裏拿著上官繡的證詞看了看,微微滿意。
對著一個叫楊四的緹騎交代,“去,將那個固執的老女人交給你們指揮同知大人,今晚,本大人,一定要拿到另一份供詞!”
老女人指的是上官繡的娘,指揮同知說的是趙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