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闕闕背對著眾人,緩緩站起了身。
她就不該在這兒磨劍。
她哪裏像山中精怪了?
這些仙門中人若是認出她,拔劍絲毫不會手軟吧?
原主從前麵上都塗了厚厚的脂粉,嘴唇也紅的像吃了娃娃,更別提滿頭金銀玉飾了。
所以現在,他們還沒從背影認出來回歸本真的她?
“宴時師兄,她怎麼不出聲啊?”
綠衣少女夏月害怕的看著水潭邊的紅衣女子,十分害怕她轉過頭後會是一張青麵獠牙的鬼臉。
隨著夏月恐懼的聲音傳開,現場的氣氛愈加詭異。
雙方當事人都很緊張。
宴時又上前兩步,伸手拍了拍紅衣女子另一側的肩膀。
“姑娘?我等是修仙門派的弟子,我乃離藥宗三弟子宴時,你若有何冤屈,大可告知我們......”
他話還未說完,紅衣女子緩緩轉過了身。
弟子們都緊張的看著這一幕。
龍闕闕決定賭一把,他們不一定認得出她。
轉過來的這張臉,並非想象中的青麵獠牙。
相反,紅衣女子白麵朱唇,眼波流轉似秋水,皮膚細膩的比他們這些修行人士還要好上幾分。
宴時看得呆了,說到一半的話沒了下文。
“姑娘,你你好美......”
他看著近在咫尺的絕美女子,情不自禁的誇讚她的美。
“你你別吸我師兄的陽氣,我我們很厲害的!”
夏月見師兄被那古怪女子迷惑住了,拔出了佩劍,徑直指向她。
龍闕闕汗顏,這些人果然認不出她。
她攤手,無奈笑道:“不關我事啊,我一介弱女子,可沒那本事吸誰的陽氣。”
宴時看著女子言笑晏晏的樣子,心跳加速。
他退了一步,與她拉開距離。
“實在抱歉,是在下唐突了,姑娘恕罪。”
龍闕闕看不慣他們這副自己就是人間正道的模樣,當時追了她三天三夜的時候可不是這樣子的。
“我接受,大家分道揚鑣吧,我先走一步了。”
“讓一讓,讓一讓啊。”
龍闕闕從一眾仙門弟子中穿行而過,竟無一人認出她的身份,真是諷刺啊。
對她喊打喊殺的這些人。
竟連自己要殺的人長什麼樣子都不知道。
“啊!師兄師兄,我怎麼感覺地在動啊!”
夏月害怕的看著顫動的地麵,連石子灰塵都仿佛在跳動一般。
龍闕闕停下了腳步,她聽到了亂糟糟的腳步聲。
不好!
“是獸潮!大家快跑!”
最先出聲的是宴時。
話音一落,築基期能禦劍飛行的弟子全都禦劍狂奔。
獸潮,他們隻聽師父講過,師父提起時都是滿臉難色。
跑晚了,便會被群獸踐踏身亡。
但練氣期的弟子還未能修習禦劍飛行的術法,誰也沒想到會遇到數十年難遇一次的獸潮。
此刻全都奪命狂奔。
宴時作為領隊師兄,他沒有拋下練氣期的師弟師妹們獨自逃命,禦劍跟在了最後麵。
用他金丹期的修為,時不時攻擊一下,也能減緩一些被追上的時間。
但都是徒勞。
最慘的還是龍闕闕。
這裏出現這麼多人,她總不能原地消失。
沒辦法,隻能跟著一起跑,但她凡人之軀,如何跟得上這些有靈氣有修為的修行人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