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玉婉瑩從床上掙紮著起來,跪在祁千夜的麵前,淚雨漣漣,“王爺,你要罰就罰我吧,是我不該招惹阿楚姑娘”。
“這關她何事?”祁千夜皺眉,冷眼道:“阿楚不會隨便打你,你也不要去惹她”。
“早知我是如此招人厭,當初就跟著姐姐一塊去了”玉婉瑩癱坐在地上,哭得越發傷心,臉上的淚痣越發明顯。
祁千夜歎了一口氣,臉上柔和下來,道:“別坐地上了,地上涼”。
“夜哥哥”玉婉瑩撲到他懷裏抽泣,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
要是夏楚看到這場景,肯定是扔幾個白眼過去。
夏楚在王府遇到的事情是一樁又一樁,夢蝶在胭脂醉也不清淨。
“香兒香兒,那呆書生又要上吊了?”胭脂醉打雜的大媽在樓下衝著樓上的香兒喊道。
香兒本來給夢蝶端藥才走到廂房門口,聽到這麼一喊,眉頭緊蹙,這胭脂醉的生意要被那死書呆子給糟蹋了。
門嘎吱一聲打開了,夢蝶披著外衣走了出來。
“哎呀……姑娘,可別出來,您都感了風寒,還出來吹風”香兒趕緊放下手中的藥,上前扶著夢蝶。
夢蝶臉色蒼白,卻還扯出一抹笑,“不礙事,那書生又怎麼了?”。
“別提那書生,自從主子將他扔出去,他便要跑去跳東湖,幸而被路過的慶宇帶回來了。回來以後不是上吊就是撞牆,攔都攔不及”香兒憤憤道。
“誰讓你們攔著他了,讓他上吊,讓他撞牆”夢蝶的聲音變得犀利起來,整張白皙的連帶因為氣憤而變得有些通紅。
香兒也是難為情,道:“畢竟是一條人命”。
“你跟著主子這麼久了,卻不知主子的意圖……咳咳”夢蝶說著又拿帕子掩麵咳嗽。
香兒趕緊遞上藥水,大夫說這個是止咳清肺,也不知效果如何。
夢蝶喝了幾口,果然好了很多,繼續道:“他想死,就讓他去死,他想跳河就讓他跳。一個真正想死的人是攔不住的,主子叫你們將他扔出去,意思是讓他體會什麼才是人間疾苦,真正經過生死的人,才會更加的珍惜生命”。
香兒想了想,當日主子好像也是這麼說的。
“姑娘果然是最了解主子想法的人”香兒一邊將夢蝶扶進屋去一邊笑道。
“她的想法既簡單又複雜,你隻要好好做事就行了”夢蝶喝藥以後感覺好多了,回屋子以後半躺在榻上。
“是”香兒嬉笑的應了聲,又端了方才裝藥的碗出去,還回頭笑道:“那我會會那書呆子去”。
隻有生死的人,才會更加的珍惜生命。
這說的就是自己啊,夢蝶心裏想。
那一年,母親離世。沒有一個樂坊敢收她,因為沒有誰會因為一個人要與眾多人為敵。
她跌跌撞撞來到東華,為了能掩蓋女兒家的身份,她穿著乞丐的破爛衣裳走在大街上。
東湖邊,一個身著藍衫的少年盤腿坐在草地上,白皙的手指在琴弦上翻飛,旋律優美動聽,這琴聲仿若甘泉那般湧入她的心田,不,猶如那遠古的聖水,給她重生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