逼人的劍氣猶如鋒利的冰錐，幾乎要刺入她的皮膚，夏楚的腳幾乎站不穩，忍不住向後退了一步，顯然杜含煙是打定主意給她點教訓，強大的內力化成劍形，要削斷旁邊的石柱也不是沒有可能。
她有點後悔這麼衝動逞一時的口舌之勇。
糟糕，原本是想後退，卻不知腳下踩中了什麼，身體反倒向前傾。
“你不要命了？”杜含煙美眸瞪大，心中大駭，但是收回內力也是需要時間，她急著收回來，竟弄巧成拙，一時間把握不住方向。
此時別說台下眾人吃驚，台上的人似乎也有些反應不過來，這個意外來得太突然。
“啊……”
倏地，杜含煙向後一仰，跌落在台上的，距離剛才站的地方有半丈遠，噗的一聲，噴出一口鮮血。
夏楚隻覺得眼前景物變幻無窮，終歸變成一片白色，腦袋也被撞得暈乎乎的。
“你要和我比試？”
頭頂傳來一個聲音讓她覺得腦袋一震，她條件反射的抬頭，隻見一張猶如在寒冬臘月的冰臉，沒有一絲的表情。
她張了張嘴，竟說不出一句話來，心中明明有恨，此刻竟沒有剛才的理直氣壯。
不知是不是她看花了眼，看著看著，竟覺得他的表情變得柔和些，眼眸沒有剛才的冰冷。
“不是習武的料，便不要來丟人現眼”
他轉過身，說出的話不帶一絲感情。
嗬嗬，果然是看錯了，她這麼恨他，他怎麼可能會出現那樣的表情。
怎麼可能，她怎麼可能就這樣放棄。
一咬牙，用腳踢起地上的劍，然後跳起來接住，隨即向前麵的人刺去。
可是他一個轉身，長袖一揮，她便像一隻斷線的風箏落在地上，背部磕著在台柱上，她幾乎能聽見骨頭斷裂發出嘎吱的聲音。
喉嚨一甜，她不得不彎下腰來，用劍撐地。
“阿楚”
君琰從台下衝上來，他做不到，永遠做不到看著她受苦，哪怕是一點點。
“天啊，夏楚是不是受虐狂，怎麼專門找揍呢”劉雨彥氣呼呼的說道，對夏楚的行為十分不理解。
風吟此刻也已經跑到台上，聽見劉雨彥的話，冷哼一聲，“你知道什麼，我倒是很佩服夏楚有這個勇氣”。
“風吟，你不會也喜歡受虐吧，我可下不了手啊”劉雨彥看風吟像是看一個怪物。
“哼……”風吟不理會他，眼神擔憂的看著夏楚和君琰，突然看到夏楚的舉動，失聲道，“他不會還……”。
是，夏楚推開君琰，握著劍又衝上去了，像是一個永不言敗的鬥士。
當然，絲毫不意外的又被打落，她咬牙又衝上去了，就這樣往返，身上的衣服依然成了血衣，背部已經撐不起來。
剛開始的時候大家都覺得新鮮，這樣有趣得事情很久不曾發生，可是久而久之卻成了揪心的場景。
“阿楚，我不許你去了”君琰站在夏楚的麵前，兩隻手想要抓住她，卻不知道該抓哪裏好，她一身的傷。
夏楚想要推開他，可是再也推不開了，咳嗽了一聲，鮮血順著君琰的肩膀流下。
紅色，四周都是紅色，唯獨看到他一身白衣一塵不染的站在那裏，一臉的冷漠，像是從來不認識她，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