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霖鎮定一會兒,眼中又恢複了溫潤的模樣,再也沒動過酒杯,轉而吃了一顆糖酥。
“咦?”
夏楚看著盤子裏多了一雙筷子,抬眸看了他一眼。
“酒喝多了傷身”南宮霖突然一笑,神色輕鬆了不少。
她不語,吃了一顆糖酥又放下筷子。
不是她不想吃,而是感受到了四周的目光都往他們這邊掃射,有點如坐針氈。
而且沒有哪一桌像他們一樣動筷子,因為皇帝還沒有來。
“皇上駕到”
說曹操曹操到,此時大殿的門有一浩蕩的隊伍進來了,為首者身著金黃龍袍,腳步穩健,再往上看,便看到一張威嚴的臉,這臉與南宮霖有些相像,不過南宮霖相對於其他的皇子王爺長得好看些,大概是他是繼承了他母親的美貌。
南宮霖的境遇,說起來竟與祁千夜有著驚人的相似。
他母親是一個宮女,因為美貌初衷被皇帝臨幸,但是遭到陷害,被賜死。
皇帝對於南宮霖不管不顧,倒是太後體恤他年幼喪母,收在身邊養了,是以當冷筱玄初進宮之時,與南宮霖多親近,當時他們都住在太後的宮裏。
如此說來,太後倒是一個心善的人。
正想著,被南宮霖扯了一下袖子,她才驚覺愣過了神,眾人都向皇帝和太後跪拜。
她也裝模作樣的半跪著,反正有桌子擋著也沒人看見。
“都平身吧,家宴而已,不必拘禮”
話是這麼說,眾人還是規規矩矩的謝了皇帝和太後大恩,才起的身。
大家都落了坐,皇帝自然先言明宴會主題,他眸子掃過了眾人,停留在南宮霖和夏楚身上,“老五去了幾年,倒是顯得更加沉穩了,果然這次的磨練還是有效的”。
此話一出,夏楚秀眉一皺,方才吃的糖酥似乎都有點反胃了,見過厚臉皮的,就是沒見過這麼厚臉皮的,明明是你一腳吧人家踢到西陵是當質子,卻說得如此冠冕堂皇,磨練?
南宮霖的臉色不變,似乎早就料到皇帝會說出這般話似的,溫厚的聲音答道:“多謝父皇苦心”。
“回來就好,回來就好啊”皇帝的右邊坐著一個大概六十歲的老太太,說是老太太,其實並不顯老,皮膚還算光亮。
“讓皇祖母掛心了”
這句話,南宮霖的聲音略高了一些,似乎多帶了幾分感情。
“瞧瞧,幾年不見,似乎又俊俏了些”太後笑起來,眼角的皺紋堆起來了,顯得更為慈祥。
說這話的時候,還看了皇帝一眼,皇帝也隻能點頭稱是。
再太後將目光移到夏楚身上的時候,又多了幾分打量,她此時多想做個小透明將自己隱身起來。
“這位小姑娘就是在路上救了霖兒的那位姑娘?”
“正是”
南宮霖回答。
太後的麵色不改,又問道:“姑娘可是哪裏人”。
“回稟太後,民女是橋州人”
她不卑不亢的回答道。
這是她跟南宮霖達成的共識,橋州是和西陵交接的一個鎮,說話帶著西陵口音也是正常的。
“橋州”。
太後沉吟,手中轉著一串佛珠,“橋州倒是個人傑地靈的地方,太醫院似乎也有個來自橋州的太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