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付美人的死,整個宮中都蒙上了一層黑紗,隻要會動腦有眼睛的人都知道付美人的死並不是意外。
所有人都惶惶不安,夏楚卻躺在院中曬太陽。
“這肯定是什麼變態的人幹的”溫月磕著瓜子猜測道,她終於知道,原來這裏比西陵皇宮要可怕。
夏楚吃了顆葡萄,眯起眼睛,“你管什麼人幹的,好好呆在這裏別出去就是了”
“本公主還不想管呢”溫月丟下瓜子,然後接過綠葉遞過來的濕手帕擦擦手。
不管最好,這些事情,誰插一腳進去,誰叫倒黴。
“郡主,淑嬪過來了”新月從外麵進來,正好遇見淑嬪,便進來通報。
夏楚睜開眼,轉過身跟春夏道:“進去搬一張軟椅出來”,這才吩咐新月將淑嬪帶進來。
“整個宮中都惶惶不安,皇上大怒,我想著最清靜的莫過於玉溪宮了”淑嬪挺著大肚子都進來,幾日不見,臉上圓潤許多。
“哎,若是不清靜,還能幹些什麼事,這些事情自有皇上定奪”夏楚抿唇笑了笑,起身扶著淑嬪坐下了。
淑嬪坐下了,她一手扶著隆起的肚子,那張年輕的臉顯得更加美麗。
“還是坐在你這裏舒坦”她歎了一口氣,又道:“在我那裏,除了幾個丫鬟,安靜得可怕,再加上這樣的事情發生,更加火上澆油了,我坐著啊,心裏都不踏實”。
對於淑嬪安分不爭不搶的性子,夏楚倒是有幾分喜歡,並且什麼架子,於是笑道:“想太多了才會覺得可怕,隻要不想,就什麼事情都沒有”。
“希望如此”
淑嬪扭頭,幹淨的眉眼望向夏楚身後的海棠,怔怔的出神了一會,道:“郡主這幾株海棠快要開花了吧?”。
夏楚也轉身看了身後的海棠,這幾株海棠太過纖細,花苞極小,花苞裹著一層鮮嫩的綠色,花雖小,卻似乎蘊含著一個巨大的能量。
“這得看天氣了”她伸手觸了一個花苞,那花苞竟直接落下來,便道:“若是幸運,她能等待天氣好的時候開花,若是運氣不好,下一場雨,花苞就這麼落下了”。
淑嬪的臉色突然變白,仲愣了好一會,喃喃道:“等待了漫長的季節,卻在一陣風雨中零落”。
“若我是這花苞,咬碎了牙也要挺住咯,就算隻是開一瞬間,好歹也是開過了不是”夏楚撿起落下的花苞,放在跟前笑道。
“我說你們,就一朵花,說什麼東西雲裏霧裏的,我都聽不懂”溫月一把奪過夏楚手中的花苞端詳半天,也沒看出個所以然來,奇怪的看著這兩個人,一個笑一個愁的。
溫月這個神經大條的丫頭,別指望著她感時傷秋。
淑嬪輕笑一聲,看了溫月道:“若像溫月公主活這麼輕鬆,我也用不著看著花胡思亂想了”。
“我活得輕鬆也不用來這個地方了”溫月嘟著嘴,然後指著夏楚道,“要說活得輕鬆,你還是請教她,無論是上天還是遁地,想做就做,不用有任何顧忌”。
淑嬪輕笑一聲,看著夏楚這張輕易讓人傾倒的容顏,她搖搖頭。
其實從第一次見這個姑娘開始,她最開始注意的不是她的美貌,而是那雙聰慧又看透世事的雙眸。
若是沒有故事的人,是沒有這樣的眸子,而有故事的人,絕不可能如溫月公主說的,活得輕鬆。相反,她比任何人經曆的都多,遇事才能這樣灑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