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楚回到屋裏,叫了春夏打水進來放進浴桶裏,她立即進去將自己泡進水裏。
“叫新月給我做一盤杏仁酥端進來”她閉上眼睛吩咐道。
春夏心中納悶,新月姐姐向來不做杏仁酥的。
“叫她親自給我端進來”末了,夏楚還補上這麼一句。
她閉著眼睛在水裏泡了一會兒,聽見外麵一陣歡呼,最大聲的莫過於小樓子和春夏。
“郡主郡主……”
春夏高興的跑進來,聲音裏有抑製不住的興奮,險些就闖進屏風裏頭。
“發生什麼事情了,高興成這樣”夏楚從浴湯裏冒出來,水滴順著她的臉頰滑落,滴在浴桶中發出滴滴的響聲。
“翊王回來了”
春夏的聲音拔高,興奮得像個孩子。
“嗯,我剛才聽到了”
這是意料中的事情,隻是太子之事竟沒有宣揚開來,不知皇帝打的是什麼算盤。
聽到夏楚淡淡的回應,春夏有些失落,最近郡主有些怪怪的。
夏楚坐在浴桶裏麵閉目養神,水都快要泡皺她的皮膚了,她才緩緩站起,隨手拿起一條毛巾胡亂擦了擦,披上衣裳就走出去了。
“春夏,過來給我梳梳頭”她招呼春夏過來。
“郡主,這是要去哪裏嗎?”春夏不解,因為夏楚從未如此認真的挑選衣服。
夏楚的確是認真的挑了,還讓春夏把她的頭發梳得比平日裏都工整,“我要見個故人”,她回答道。
新月進來的時候,夏楚端坐在案旁,那一大盤的杏仁酥此時還冒著熱氣。
“春夏,你先出去吧,順便帶上門”夏楚吩咐。
待聽見門哐的一聲合上了,夏楚才拿起旁邊的杏仁酥,仔細的端詳,“你做的杏仁酥還是如此漂亮”。
新月一聽,垂下的眼眸終於向上抬起,而後又低垂下去。
“太子已落敗,無力回天了”夏楚說得輕描淡寫。
新月雙腿一軟,差點沒直接跪倒在地上,嘴裏喃喃道:“不可能,不可能,你騙我”。
“我騙你做什麼?”夏楚唇邊泛起一抹冷笑,“他做出那樣的事情,讓皇帝看見了,你覺得還有誰能幫得了他嗎?”。
“皇上?”
新月抬起濕漉漉的眸子,又搖搖頭,“怎麼可能會這樣,他有暗衛在身邊,怎麼可能”。
“他的暗衛?”夏楚嗤笑一聲,若不是為了幫熙妃演著救駕的那場戲,那些暗衛怎麼可能還能出得來,“別幻想了,早在皇帝去之前就已經被控製住了,我還以為有多厲害呢”。
“你……是你?”新月的眼淚鼻涕都流出來了,模樣甚是狼狽,可眼神裏麵的憤恨卻更加的濃烈,“你是故意的對不對,你故意設了陷阱讓他跳進去”。
夏楚覺得一股氣要從腦子炸開了,冷聲道:“陷害?他若是不想害我怎麼會落得如此下場?”。
“你什麼時候知道我和他的關係?”新月像是被抽光了力氣,頹坐在地上,指甲卻死死的掐著大腿。
“什麼時候?”夏楚低頭,想了想,“你一整夜未歸,以為是人不知鬼不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