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束的陽光照進眼前迷蒙的霧氣,折射出絢爛的色彩,像是一道道美麗的彩虹掛在空中。
溫月的唇微微張著,瞪著大眼錯愕的看著照射進來的陽光,腦海中一片混沌,又像是一片空白,總之沒有了思考的能力。
房裏一時間從哭鬧不休變得安靜下來。
外麵的小廝正在院中打掃掉落下來的梧桐葉,發出嘩嘩的聲音,此時顯得格外的大聲,卻又讓人心中覺得格外的寧靜。
“阿楚……”溫月咬著唇,兩隻手墊在桌子上,蒼白的小臉枕在上麵,一滴淚緩緩的無聲的落下來,沒有了初時的暴躁和哭鬧,她此時隻是一個不知所措的孩子,尋求一個能夠避風停靠的地方,隔絕外界的聲音。
夏楚將頭轉過窗外,心中微歎,隻是不發出聲音來,過了一會兒,才靜靜的道:“等會我叫人送你回宮,你別叫人發現了”。
“你是不是石頭做的,這麼大的事情,你都不震驚一下?”溫月撇撇嘴,這也是一件事關阿楚的事情,為什麼她卻能保持冷靜,冷靜得不像是一個人,悠閑的生活,悠閑的喝茶,輕描淡寫述說事實。
但是對於夏楚而言,讓她震驚的是姨母對她那個人的感情,既然已經知道了這一段,那生出溫月也不會覺得有什麼驚奇,畢竟已經有了夏蘭心和夏青的事例在前,所以接受得也比較坦然。
“我已經震驚過了”她不想對這件事情再糾結什麼,對於溫月的身份,無論是表妹也好,同父異母的妹妹也好,都差不多。
這讓溫月很是鬱悶,她覺得整個人都要瘋掉了,阿楚卻如此輕易的接受了,多少是有些不舒服的。
但是她並沒有說什麼,而是坐在房中許久,道:“近日流言四起,我怕事情又被掀起……”。
聽見她這麼說,夏楚還是放心的,這說明了她對自己的母親還是關心的,於是道:無論發生什麼事情,你隻裝作什麼事情都不知道就好了”。
“阿楚,為何七哥……”
“這是他的選擇,那個位置也未必是好的”夏楚打斷她的話,她知道溫月想要問什麼,打斷道。
好說歹說,溫月也沒回去,而是非得賴在這裏。
皇帝駕崩,作為公主卻不見蹤影,想要不引人起疑才怪。
“你一個人拍拍屁股就跑來這裏了,難道把姨母一個人扔在那裏不管不顧了?”夏楚也不想說什麼大道理,轉身趴在床上。
溫月一時間也沒有回答,素手執起已經涼了的茶水往喉嚨裏灌下去,水隨著吞咽摩擦著被燙了的傷口,隱隱作痛。
她緩緩的站起來,走到門外,看著院外的風景,道了一句:“我回去”。
夏楚派了慶祥帶她從後門出去,至於怎麼回宮,就要看她了,怎麼出來的就怎麼回去。
剛剛送走溫月,她還沒來得及做什麼,君琰帶著風吟和劉雨彥回來了。
“哎呀,走得快要餓死了“劉雨彥一進門就大聲嚷嚷。
夏楚納悶,倚在房門看了他一眼,道:“你們出去逛了半天,就沒吃點東西?”。
“哪有……我們明明逛了很多……”
風吟插話,卻被劉雨彥給打斷了,道:“哎呀,在外麵的東西哪有好吃的,我就喜歡吃這裏的廚子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