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東華城危險重重,若是讓外人知道你還活著,必定又惹來麻煩,何不離開這裏”君淮的眉頭微微皺起,他知道夏楚一向有自己的主意,可是這東華還有什麼可以留戀,何不離開這傷心之地。
對於他的關心,夏楚自是清楚不過,便道:“君叔叔,謝謝你,阿楚已經習慣東華的氣候,況且一切都已經結束了,不會再有人注意到我。”
她的態度如此堅決,君淮也不好再勉強,便道:“好吧,你一個人要小心,有什麼事情一定要和君叔叔說”。
說完他喝了一口茶,轉過頭對君琰道:“君琰,你去收拾收拾,明日去祭拜夏伯父,後天回福州”。
一年多過去了,墳頭都長滿了草,夏楚蹲在蘭心的墳前,不知該如何向她解釋,為何她要憑白的受到牽連。
是怪他,還是怪那群黑衣人?最應該怪的就是她,不該拿回來那個禍害人的東西。
前陣子聽說刑天到處尋人報仇,那麒麟珠和殤墨劍的結合不知是否真的有這麼大的威力。
“哎,阿楚,你也別難過了”君淮走過來,歎了口氣,他的眼睛有些通紅,語氣也略帶哽咽,“當初君叔叔擔心你心中懷恨,如今你能安定的生活,是最好不過了”。
她點點頭,道:“是,君叔叔”。
幸好當初大家也隻是知道她三次嫁不出去的經曆而已,大多數人並不認得她,而且隨著時間的流逝,也沒有人再想起曾經慘遭滅門的夏家。
回到醉人坊,香兒說風吟和劉雨彥已經出去了,說是在外麵碰到了熟人,便跟著一塊回去了。
“他們可說是什麼熟人?”夏楚問道,雖然他們兩個武功都不弱,但是如今世道也不太平,要是出點什麼事,風莊主還不得找君琰興師問罪。
香兒搖搖頭。
君琰似乎是鬆了一口氣,道:“說不定是風莊主派人到東華來尋,正好在外麵碰見他們”。
夏楚點點頭,也隻能這樣了。
“香兒,你去一趟胭脂醉叫夢蝶再好好布置布置,後天開張”她想起昨天祁千夜皇帝喪事已過,準備著手新帝登基事宜,估摸著時間也差不多了。
“胭脂醉?是什麼店”君淮的眉頭皺了皺,聽著名字,怎麼又幾分風塵之味。
“藥……藥鋪”君琰急忙說道。
夏楚差點背自己的口水給嗆到,哪有藥鋪的名字叫胭脂醉,這麼一聽,讓人以為是專門賣春藥的地方。
但是既然已經說出來了,她看著君淮的眉頭皺得更深,便解釋道:“就是賣一些裝在香袋裏麵的香料,還能養生治病”。
這麼一解釋,君淮了然道:“你從小嗅覺就靈敏,賣這個做點小本生意也不錯”。
君淮隻是在這裏吃了一頓飯,就回到君家老宅去了,將君琰也叫去了。
“主子,君少爺這是要回福州去,那您……”香兒給夏楚端了洗腳水,便好奇的問道,君公子人長得好看,對主子關懷備至,視如至寶,為何主子讓君少爺回福州,她要一個人待在東華呢。
雖然她覺得東華也不錯,可是主子在這裏有這麼不堪的回憶,再者,若是君少爺不回來了怎麼辦。
“哎呀,這水溫剛好,舒服”夏楚把腳伸進熱水中,閉上眼睛喟然了一聲,才道:“他回去挺好啊,福州人傑地靈,那裏很適合他這樣的風流公子生活”。
“主子和君少爺青梅竹馬,要是……”
“好了,香兒,我和君琰是親人”夏楚打斷香兒的話,她有些嚴肅的道:“以後這樣的話也不能再說了”。
香兒應了一聲便不再多言,靜靜的站在一旁。
門外有個修長的身影,站了一會兒,便轉身離去。
“終於舍得回來了?”君淮許久沒有回到東華,這麼早也睡不著,便叫陳伯去叫了君琰過來,誰知道他這麼大晚上又出去了,這會兒才回來。
“爹”君琰叫了一聲,坐在了客廳上,管家特地在客廳放了火爐。
父子倆靜默了一陣,君淮道:“趕緊休息吧,明日還要趕路呢”。
君琰沒有動,眼睛盯著火爐不知道再想什麼,過了一會兒才道:“爹,我說過,我不回福州”。
“你不回,你這個逆子,你這是讓你爹孤獨終老啊”君淮一聽就惱了,這三番幾次的也就原諒了,已經縱容他太多了,胡鬧也胡鬧夠了,這次絕對不允許。
“爹,你說過男兒誌在四方”君琰眉毛動都不動一下,用了君淮的話來反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