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邁的聲音不斷回蕩，秀著自己為數不多的文采。
“春風若有憐花意，可否許我在少年？”
“欲買桂花同載酒，終不似，少年遊。”
師娘長得很美，那扭動的腰肢和修長的美腿，時時刻刻都在吸引著他人的目光。
而老道在許宣的印象裏是個醜陋不堪，滿身長著膿瘡的侏儒。
從小到大，師娘時常會被老道鞭打，那淒慘的哭聲讓師兄師姐們義憤填膺。
甚至想著等自己修為有成了，就宰了老道，解救師娘脫離苦海。
但他們現在已經沒機會了。
同樣的，師傅也這幾年也不再毆打師娘，師娘吃了他，剝了皮，披在身上，兩人就以這樣的方式相濡以沫，相思相愛。
想想真是羨煞旁人啊。
老道本身是個文盲，扁擔倒了不知道是個一字。
就連他修行的功法，和紙人術法都是自己師傅手把手教的。
那些吃灰的書籍，要不是自己和眾師兄師姐的到來，估計早就被蛀蟲啃食光了。
至於他口中的古詩，是許宣教的。
許宣撒謊說這是書上寫的，自己隻是讀了出來。
因為詩中有春風兩個字，契合老道所煉製的春風散，所以，老道並沒有懷疑，反而時常將這兩句詩掛在嘴邊。
老道認為，這是師祖們借著許宣的嘴提點自己，隻是他還未曾參悟裏麵的道理罷了。
“死鬼，你看無痕也這麼大了。”
“他的味道應該很不錯吧。”
“奴家想嚐嚐他的靈根製成的桂花酒，我想味道一定比微風好。”
師娘衝著提水的許宣拋了一個媚眼，隨即嬌柔的說道，那臉色滿是期待。
“那是自然，我製作的桂花酒，都是食氣三層的修士血肉所釀，豈是凡間之物能夠比擬的。”
“隻要嚐過一口，那味道和效果根本無法忘懷。”
“不過現在扶柳還沒炮製完。”
“我們還是先享受扶柳吧。”
師娘身上的人皮微微顫抖，老道的聲音如同洪鍾，充滿傲氣。
“嚶嚶嚶，你真好，吸食完扶柳製成的食靈香，在喝了桂花酒，我是不是也能到食氣三層了？”
“當然，許宣他們這一批小家夥，都是天賦異稟之輩呢。”
“唉……現在這世道汙濁不堪，陰陽顛倒，想要在找一批像許宣他們這樣的，怕是不容易嘍。”
“所以，你要有點耐心。”
聽著老道和師娘的談話，許宣無奈搖了搖頭。
像這樣的密謀自己不知道聽過多少遍了，師父也真是，一點藏不住秘密。
按照師娘的習慣，等他們跳完舞之後，會吃宵夜。
為了讓師傅感受到自己的孝心，等下洗完澡之後，他就得去準備宵夜了。
許宣記得，道觀裏麵還有一些兔子，那今晚上就吃可愛的兔兔吧。
……
“哐！”
銅鍋裏麵還能看到血絲的肉塊被許宣端上餐桌。
“小無痕有心了，還記得師傅師娘愛吃一分熟的。”
師娘將人皮取下，抱在胸口處，那張俏臉直勾勾的看著許宣，嘴角有口水在流淌著。
“師娘客氣了，這是我應該做的。”
雖然老道養育他也隻是想把自己做成食靈香和桂花酒。
但他始終懂得尊師重道。
哪怕師娘說話的時候是看著他說的。
但天地君親師，該有的規矩他還是要有。
自己不能率先動手，哪怕等下師父師娘吃到了什麼不好的東西，那是他們大意，跟自己無關。
“嗯……好吃，若是沾點血醬就更好了。”
師娘用手撚起一塊兔子肉，放到嘴裏嚼了嚼，老道的聲音也在這一刻響起。
“好吃就多吃點，不然未來就吃不到了。”
許宣看著師娘那張俏臉，語氣恭敬溫和。
“嗯，是兔子沒有了嗎？”
“不，是你要死了。”
“這樣啊，我還以為養的兔子要吃完了呢。”
“嗯？！”
看到的聲音戛然而止。
師娘更是一臉不可置信的看著許宣，老道呆呆的望著銅鍋，發現裏麵哪裏是什麼兔子肉，分明是一堆紙片。
“你這孽徒，想造反不成？”
師娘臉色難看，隻感覺一股脹氣不斷在肚子中翻滾，刹那間便膨脹了起來。
這孽徒，竟然搞大了師娘的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