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正揮刀相向,想要一劍了解了他的性命,不知徐喬之同劉義隆何時來到了西苑徽音殿,來到了這裏。
徐喬之握住了我刺下去的劍,任憑掌心被劍身刺的鮮血直流,冷眼盯著我道“難道富陽公主一年前因姚佛念求親在大殿之上偷聽牆角之事淪為了天下笑柄丟盡了東晉司馬皇族的顏麵,一年後還要因姚佛念被囚禁而砍殺忠心耿耿的禁軍首領之事再次淪為天下人的茶餘飯後的談資嗎?富陽公主丟得起這個人,司馬皇族還丟得起這個顏麵嗎?”
我被徐喬之一番話,氣的那叫一個無話可說,支支吾吾的愣了半晌的神,最後隻能瞪大了眼睛指著徐喬之說“徐喬之,你以為你是誰?你竟敢和本公主這麼說話?”
劍拔弩張的氣勢讓一旁的劉義隆不禁打了一個寒戰,衝上前來,站在我和徐喬之的中間,強做一個和事佬,為我們說好話道“我說你們兩個能不能不總是這麼大眼瞪小眼的,每次都害得我在中間為難。”
我氣得哼了兩聲,一把把劍丟還給那個挑起整件事前的師玄及,撇過頭去“劉車兒,我又沒求著你摻和我們之間的事情,每次都是你自願的。”
劉義隆被我駁了麵子,頓時沒了剛才的和顏悅色,一副我以小心之心度君子之腹的眼神看了我一眼,小聲的抱怨說“好好好,是我劉義隆愛多管閑事好了吧。”
緊接著,他又好生好氣的奉勸我說“紅昭妹妹,我知道你想進去看看姚佛念,我也知道你與他有舊約,可是如今我們東晉與後秦兩個之間正在打仗,他又被我北伐大軍擒獲關押在此西苑徽音殿,已經是我們寬厚了。此時你若是進去,萬一被他抓住威逼利誘,彼時你的性命不保,你叫一個小小的禁軍首領還有我們怎麼向皇帝陛下交代怎麼向你的父親琅琊王交代?”
我轉過頭看了一眼坐在屋簷角上沉默不說話的姚佛念,我望著他那清亮的雙眸,隻是一眼,我仿佛就能看見他的內心,我知道他不會。
“他不會的”我絲毫不懷疑的看著姚佛念說出了這句話。
一直不發一言一語的姚佛念突然笑了,如春日餘暉裏的萬丈光芒,我與他不算太過相熟,可我就是相信這個如玉般的少年,大概一年前大殿上的那一眼起,他那直言不諱的揪出了藏在角落裏的我的那一刻起,我便記住了他也看清了這個少年的心。
劉義隆與徐喬之隨我一同抬頭看向姚佛念,姚佛念說“阿昭,你回去吧,不必來看我,我在這裏過得很好。”
我站在原地凝望著劉佛念不肯動。
“那位是公主的貼身侍女,快扶富陽公主回去。”姚佛念說。
站在很遠處一堆侍女中間的阿錯聽到了姚佛念的話,一路小跑過來,扶著我小心的勸誡“公主,回去吧,皇帝陛下也該醒了。”
我仍舊站在原地,如同一尊石像,一動也不肯動,任憑阿錯怎麼拉著我也不行。
徐喬之突然衝了我來,一把橫抱起我,將我鉗製在他的小小懷抱裏,一路抱著出了西苑徽音殿的長長冷冷的深巷之地。
一路上,我無論怎麼掙紮,他也不肯放了我。阿錯還有劉義隆很是小心的在一旁跟著,一個護著我的腦袋一個護著我的雙腳,我就像一隻被他們打獵回來的野鹿,立即要被架上火具,被烤了吃一樣可憐與弱小。
“徐喬之,你放開我。”
“徐喬之,你是不是聾子啊,還是啞巴啊,我讓你放開本公主。本公主玉體之身,豈能是你一個臣子之手能觸碰的?”
“我不放”
“徐喬之,本公主要好好懲罰你。”
這樣吃癟的感覺很是難受,我不甘屈服的咬上徐喬之的手腕,用盡了全身的力氣,我分明感受到我的牙齒已經嵌進了徐喬之的血肉裏,他應該很痛才對,可他卻麵不改色的像是什麼都沒有發生一樣,絲毫沒有痛感。
旁邊的劉義隆倒是特別著急與吃痛,伸出雙手掰著我的嘴巴牙齒,生氣的怒吼道“紅昭妹妹,你在做什麼,快放開嘴巴。”
好像我咬的不是徐喬之的肩膀而是他劉義隆的似的,差點讓我產生了抱著我的是劉義隆的錯覺。
徐喬之一路把我抱到了後花園的清淺池塘的邊上,不顧劉義隆與阿錯拚死的阻攔,一把把我丟進了池塘,冷冷的對我說道“司馬紅昭,你給我清醒清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