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天的晚上,成皋縣尉牛方的府上,突然來了一位不速之客,正是袁紹花三天時間選出的一個親衛。
這個親衛頗為機靈,在汜水關外觀察了三四天,才算是偷偷混進城中。
“汝南故人?”牛方都準備休息了,忽然聽門丁說,有汝南故人來訪,不由大吃一驚。
他本是袁府的一個私兵,因為武藝不錯,受袁隗提拔,來成皋縣當了一名縣尉。
汝南故人這四個字,就是當初袁隗跟他約定好的暗號,意思就是,袁氏讓他效力的時候到了。
袁府已經被董卓滅門,袁家隻剩下袁紹和袁術,皆在諸侯聯軍中。
牛方微一沉吟,便讓門丁將來人請進書房。
來人進了書房,左右看看無人,便一抱拳:“牛縣尉,小人趙五有禮。”
牛方點了點頭:“趙五,你是何人派來?”
“小人的主公乃是本初公,小人奉命給牛縣尉送來一封機密書信。”
說罷,趙五將解開衣服,從左大腿上揭下一塊肉皮,將藏匿其中的書信取出,交給牛縣尉。
牛方也不嫌這信上是濃濃的汗臭味,一臉凝重地接過,展開仔細讀了一遍。
果然如此,牛方的心裏登時一陣咯噔。
得知袁氏派人接頭,牛方就隱約猜到,必然是跟汜水關有關。
袁紹信中吩咐,讓他想辦法裏應外合,迎諸侯聯軍殺入汜水關。
此事確實很難,風險更是極大,但袁紹許給下的好處足以讓牛方極為心動,九卿之一的衛尉一職。
人為財死,鳥為食亡。
可見人對權勢的追求,絲毫不在錢財之下,反而更甚。
須知,有錢財,未必有權勢。
但是,有權勢,想要錢財,就太容易了。
牛方隻是飛快地思考一下,就下定了決心,一咬牙,說道:“趙五,我會書信一封,回複本初公,定會遵從本初公的吩咐行事。”
“但是,此事畢竟關係重大,須得好生思量一番。”
“趙五,今夜你且在敝府小住,待方思得良策,再煩請你回去複命。”
趙五點了點頭,拱手道:“如此,小人便叨擾牛縣尉一番。”
於是,牛方便派人給趙五收拾一間上房,領他去休息。
牛方自己,則是坐在書房之中,苦思良策,如何才能奪得城門,迎接關東諸侯的大軍殺入汜水關中。
一夜未眠,牛方倒也真是想出了辦法。
天色大亮之後,牛方就馬上將趙五喊來,將一份同樣的小字書信交給他,讓他帶回去聯軍大營,交給袁紹。
趙五接過書信,看也不看,依然是藏在左大腿處,用肉皮貼好,向牛方告辭而去。
本來,牛方有心派人將他送出城,卻又擔心因此露出破綻,便讓趙五獨自出城,叮囑他一定要小心謹慎。
牛方確實很小心,離開縣尉的府邸,沒有直接出城,而是在城裏轉了一圈,確定沒有人尾隨他,這才向南門而去。
北門進,南門出,不走東門和西門,因為這兩門的防守最嚴,這是趙五臨行之時,曹操特意叮囑他的。
快到南門的時候,迎麵突然來了一隊甲士。
趙五心虛,立即就向一旁閃躲。
還沒等他站定,身邊一人將他一把抓住:“兄弟,切莫要急著出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