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後就算知道盧太傅,嶺南公是故意的,但那又怎樣,他們做的滴水不漏,他們一個是幾百年的世家,一個學生遍布大州。
他們不是一般的人,不是一般說殺就能殺的人,若殺了他們,大州幾大世家必然倒戈相向謝吟,大州不管有功名在身的讀書人,還是沒有功名在身的讀書人,都會心寒,心寒的全部投靠謝吟。
一旦如此,他們才叫真正的孤立無援,孤家寡人,無一人可用。
“來人,來人……”謝複仲心中是越想越氣,眼中的殺意越來越盛,仿佛現在見不到血,見不到人死,無法澆滅的心中的火一般。
“皇上,萬萬不可。”太後張口阻止:“萬萬不可,不可殺了他們,絕對不可殺了他們。”
謝複仲雙眼發紅的看著太好,像困獸一般,都指著嶺南公離開的方向:“母後,不殺了他們,等著他們再殺了朕嗎?”
“盧太傅身為三朝元老,謝吟那個賤人就是他找回來的,他又讓自己的孫女認謝振河為兒子,目的不就是朕的江山嗎?”
“他們都想要朕的江山,他們見證做皇上心裏都不服,都想盡辦法,想要朕的江山,想要朕的江山。”
太後見他發瘋,很想對他大吼,當初若不聽信讒言,殺了他的外祖家,他現在還有可用之人。
當初她跟他說,不能給謝吟他們封地,不能封他們為王,不能讓他們自成體係,囚禁他們自然而然能拿回玉璽。
他不聽,一個字也不聽,一意孤行,給他們封地,讓他們自成體係,讓他們可以不受朝廷的管製。
現下好了,才短短的一年多的時間,他們就有造反的資本,反抗的能耐,而這一切都是他親自送出去的,都是他自己締造而成的。
太後知道自己現在不能與他這樣說,知道自己現在一定要穩住,不能慌不能亂:“皇上,事情還沒有到達不可轉機的地步,現在,你趕緊下旨詔告天下,傳國玉璽就在皇宮,你有先皇的傳位詔書。”
“謝吟,盧令瑜,謝振河實屬造反謀逆,晉西晉北軍受他們迷惑,若是迷途知返,你既往不咎。”
“在下旨,告訴天下人,征收個人人頭稅取消,提議征收個人人頭稅的吏部尚書已經被宰殺,買官賣官的丞相也被宰殺。”
太後此言一出,發瘋的謝複仲像找到了主心骨一樣,瘋癲之中帶著一點清醒:“對對對,下旨下旨,正是光明正大的皇上,有傳位詔書的,才不是名不正言不順!”
謝複仲說完手忙腳亂,轉身往禦書房裏跑,太後看著他奔跑的背影,心頭突突的跳著,越發的不安。
謝複仲連下三道聖旨。
一道聖旨:討伐謝吟,謝振河稱他們為亂臣賊子,告訴天下人,誰殺了他們,封侯拜相。
二道聖旨:告訴天下黎民百姓,個人人頭稅,與他這個皇上無關,都是吏部尚書的錯,吏部尚書現在已被砍頭,人頭掛在京城城牆上,供百姓唾棄!
三道聖旨:告訴晉西晉北軍糧草,軍餉,小人的頭顱,他派人送過去,隻要他們遠離殺掉亂臣賊子謝吟,謝振河,他就既往不咎,晉西晉北一切照舊。
然而謝複仲的聖旨就像笑話一樣,征收個人人頭稅,已經過去了一年多,在這一年裏交過稅的日子還好過,至少不被天天騷擾,沒有交過稅的,一天到晚,一月到頭,不是砸,就是打,就是罵,說他們心中沒皇上,說他們連一兩銀子都不掏,如何供奉皇上。
皇上日理萬機,為國憂心憂慮,讓他們每人每年隻出一兩銀子,他們還在推三阻四,不把皇上放在眼裏,心中無皇上。
現在皇上又下旨說,是吏部尚書的錯,全是吏部尚書一人主導,與他這個皇上無關,百姓又不是傻子,沒有他這個皇上首肯,銀子不流向他這個皇上,怎麼可能一收就是一年多。
晉西軍晉北軍也不是傻子,一年多來了,給他們的糧食軍響屈指可數,算是沒有,現在下旨說給他們糧草,給他們軍餉,還給小人的頭顱,還既往不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