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文，輸給審判長這樣天賦異稟的異能者，不算丟人。”
大長老坐在床榻邊，滿頭白發整齊梳成鍋背頭，身穿黑色綢緞常服，有種不怒自威的壓迫感。
他目光落在任昱和他身後的飛鷹隊，露出高深莫測地笑。
“顧氏地位再高，也是地下城居民，應當配合調查局搜查。”
任昱走過去時，與顧景文眼神有一瞬交彙，都在困惑緣由。
他向大長老拱手，先禮後兵：“府邸多出的麵積在您這裏，我們也是奉命檢查。”
“審判長請。”大長老坐到椅子上，好整以暇看他們。
調查員在屋內摸索一會兒，發現門後有地道，進去裏邊一看，原來是個堆放茶葉的倉庫。
他們對任昱搖頭。
任昱看向大長老，直奔主題道：“顧氏祖上是旱魃一族，傳聞能用蠱延續壽命，不知道長老能不能配合我們辟謠？”
顧榮浩坐不住了，拍桌指向任昱怒喝：“長老身份尊貴，你審判長算什麼東西，憑什麼……”
大長老睇去冷眼，處之泰然說：“我也看過那篇報道，對審判長的身世十分同情，願意配合。”
任昱持掃描槍透析大長老的身體，發現他機體健康，體內沒有蠱蟲，心裏有了盤算。
對大長老拱手笑：“職責所在，叨擾到您休息實在抱歉。”
長老擺手：“審判長盡職盡責，是我們地下城居民的福氣。”
任昱頷首，帶人告退。
旁邊的於洋小聲說：“老大，倉庫那批茶葉，部分年限非常老，我懷疑他們真的種蠱。”
拐過長廊時，任昱淡道：“他並非長老，是潛入地下城監獄，能夠易容變換身形的異能者。”
正房內。
大長老的身形拔高，變換成一個身材魁梧健壯的光頭。
顧榮浩操起茶杯砸他頭上，破口大罵：“什麼膽讓你騎到老子頭上，還敢讓老子閉嘴？！”
異能者麵無表情，起身拉開座椅，屋內的地毯掉下去，出現一條向下蜿蜒的通道。
他示意二人跟過來，隻見燈光昏黃的暗室裏，大長老躺在床榻上，旁邊多出三具屍體。
有的被截斷手臂，有的失去下肢，沒有一具完整的屍體，卻有著相同痛苦扭曲的表情。
一個身穿月袍，五官俊美的青年，正將沾染鮮血的手，放進鐵盆裏浸泡，水立刻變得渾濁。
他站在置物架旁。
架子上有一支白色骨笛，和兩個木質錦盒，盒裏裝著三隻從屍體裏取出的子蠱蟲。
顧景文瞳孔緊縮，萬沒料到大長老的房間裏有暗室，還在調查局眼皮底下進行肢體移植。
而給大長老更換肢體的人，正是被顧氏迫害的苗山獨子
——季遲早。
他受政府保護，在警局當一名職員，為什麼會出現在老宅？
“景文。”
床榻上的大長老輕喚，顧景文走過去攙扶：“長老，我在。”
“景文，你做得很好，縱使並非任昱的對手，也拖延住時間。”
長老站起身，對端著鐵盆出去的季遲早微一頷首。
對顧景文詢問：“注射強化針劑後，有什麼明顯不適？”
十個獵人裏，僅有正統家族的孩子被長老賞賜抗體疫苗。
而旁係家族的人，不僅被管控，還被騙去注射強化針劑，往後每隔一段時間都要注射一次，否則會像實驗體一樣腐爛成泥。
長老在變相操控他們。
顧景文麵色平靜，姿態恭順：“心髒和血液加快，視野聽力變強，骨骼還沒有發生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