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唯利是圖的商人(2 / 2)

宿舍的水管漏水,晚上會嘀嗒嘀嗒作響,任昱睡眠很淺,會不會被吵得一整晚沒有休息。

薑挽腦海中閃過,在光華實驗室裏,任昱把頭埋在自己頸脖處,顫聲說的那一句

——挽挽,我沒有來處。

心沉悶地疼。

思念像無數隻蟲子,不斷啃咬著她的身體,讓她為在安全屋時的不告而別感到難過。

“薑小姐。”

一聲喟歎,切斷紛亂的思緒。

回過神時,看到顧景文單膝蹲在沙發前,對自己露出奇怪的神情,似有些難過失落。

眼神還流露出一絲……心疼?

薑挽感覺臉上一片濕潤,抬手輕觸,竟在不知覺間落淚了。

“倉庫倒塌時,砸到身上很疼,當時薑小姐往哪裏逃?”

他莫名其妙問一句。

薑挽接過紙巾,擦去臉上的淚痕,如實回答:“很疼,疼到沒有知覺,昏過去以後再醒過來。”

她指尖點過手臂、腿,還有腰部,似想起來還有些疼,蹙眉說:“都斷了,身體變成白菜根莖,從通風管道逃出去。”

顧景文感同身受一般,呼吸微顫,關懷問:“聽說他在舊址被獸潮吞沒。是他化險為夷,又誤打誤撞找到了你,還是……”

“是我去找的他。”

他觸及薑挽堅定的眼神,心似被什麼東西抓了一下,疼得臉色煞白,嘴角泛起一抹自嘲。

竟為派遣獵殺隊到舊址找尋的舉動感到可笑,原來變異白菜不是被任昱抓住,而是主動過去。

他從黯然神傷,到急火攻心的那一個多月,在這段雙向奔赴的感情裏顯得那麼可笑。

顧景文握緊拳頭,垂眸斂去情緒,又恢複一貫平靜的表情。

“薑小姐跟審判長情投意合,可惜宿命難為,被我困住了。”

薑挽微一思量,眼神銳利如刀,抓住他的手問:“你拿我威脅任昱,跟他做交易了?”

顧景文掃視她的手,淡笑:“當然,畢竟我是一個唯利是圖的商人,怎麼會放過好機會。”

“顧總,你這碗牛肉麵就跟蟑螂一樣,吃了讓我反胃!”

薑挽穿上鞋回到房間裏,對著空氣拳打腳踢,扔枕頭泄憤。

身為一棵被全城通緝的變異白菜,她既不敢流落街頭,也不能回到調查局連累任昱。

隻能窩在死對頭家裏,被他榨幹最後一點價值,真夠窩囊的,還讓喜歡的人被拿捏住。

要是逃到城外,會遇到天敵,城裏的人也不可能放過自己。

薑挽沒忍住,把頭埋進顧景文衣櫃裏,對著他的衣服罵:“萬惡的資本主義,末世了還要榨幹我,真特麼良心被狗吃了!”

屋外。

顧景文望向緊閉的房門,眼底漫出濃烈地情愫,竟覺得隻有灰白的房子裏,多了一抹彩色。

他撐著茶幾起身,驟然心髒一痛跪倒在地上,勃發的肌肉撐裂白色襯衫,額頭青筋暴起。

痛!

像斧頭劈砍筋骨,身上每一處都那麼痛,骨頭在皮肉下生長遊走,疼得顧景文臉色漲紅。

他伸手去抓遙控器,放到嘴裏用力一咬,生怕驚動薑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