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輛馬車沿阿基斯諾山脈山腳緩緩前行著,腳下是綠草悠悠,抬頭卻是冰天雪山,給視覺形成了巨大的衝擊,卻也不得不說是一種享受。
月牙兒身穿白色棉襖坐在馬車裏興致勃勃的東張西望,似乎一切都對這個小姑娘有著莫大的吸引。
衛風靜靜地坐在馬車裏閉目沉思。“六覺現在我有感覺的分別是視覺、聽覺、嗅覺和直覺。上次斷後受傷時月牙兒對自己的那一抱讓自己的觸覺也微微有些觸動,所以唯一沒有反應的就是自己的味覺了。”衛風皺眉,味覺到底該如何尋找那種感覺?難道是遊曆大陸嚐遍天下美味嗎?
“喂,你怎麼又發呆了?我看你幹脆別叫衛風了,叫衛呆吧。”月牙兒回頭卻正見衛風皺眉苦思,不由開心的打趣道。
車上的心芯和張雪宇搖頭一笑,似乎很是習慣這種場麵,原因無他,這一路上月牙兒和衛風的拌嘴是天天常有的事。
衛風從沉思中走出,打量了眼月牙兒,看著少女平凡的臉龐上掛著那抹笑容,彎彎的眉毛如同月牙般拱起,心情不由得大好了起來,便也還嘴道:“月牙兒啊,我都為了一表誠意把真實身份和麵容示眾了,可你還帶著一張人皮麵具明顯是不夠信任我們大家嘛。”蘇醒後衛風也知道了是月牙兒為大家做了易容才讓眾人逃離了青雪城,那月牙兒自己肯定也是易容高手。衛風看著月牙兒彎彎的眉毛和不俗的氣質,又怎麼可能相信上天會給她一張如此平凡的臉龐,唯一的可能就是,月牙兒也易容了。
這是在近十天趕路中月牙兒打趣衛風時衛風最厲害的殺手鐧,每次月牙兒聽到衛風這麼說就總是會瞪著衛風嚷道,“想看本姑娘的絕世容顏?門都沒有!”
這次的月牙兒反應有些異常,似乎也是習慣了衛風的殺手鐧,底牌用多了就不是底牌了。月牙兒鄙夷地看了衛風一眼,道:“你以為我稀罕看你人皮麵具下的那張臭皮囊嗎?還不是你自己動手給大家撕開的。”
衛風無奈地看了月牙兒一眼,和這小姑娘拌嘴似乎自己總是落在下風。
心芯、張雪宇看到衛風吃癟的樣子卻哈哈大笑起來,似乎見到這個堅強冷靜,聰明果斷的男子吃癟,是人生的一大快事。
“嗯?”衛風的眉頭忽然微微一皺。
“喂,你不會這麼小家子氣吧,說你一句你就皺眉啊?”月牙兒見衛風的樣子以為他是生自己的氣,不由氣憤地說道。
心芯張雪宇見衛風皺眉卻是麵色一緊,張雪宇更是沉聲問道:“大哥,你感覺到了什麼。”
這一路上,眾人對衛風的那種近乎神奇的感應可謂是敬佩萬分。
“我們被人盯上了。”衛風眯著眼睛冷聲說道。
“是青雪的追兵?”張雪宇手握開山斧,雙目泛著血光凝聲問道。心芯和月牙兒聽到衛風的話心裏也是一驚,月牙兒伸出小腦袋左顧右盼的看了起來。
“你給我回來,別暴露。”衛風一把拉回了月牙兒沒好氣地說。月牙兒情知自己理虧,微微嘟了嘟嘴,白了衛風一眼沒說什麼。在有危險發生的時候,衛風的主心骨地位是不容質疑的,即使是把月牙兒當親姐姐的張雪宇也會堅定的站出來維護衛風。
“不,不是青雪城的人,或許說,他們不是人。”衛風閉著眼睛,一邊感應一邊沉聲道。
“啊?不是人?莫不會這回真是鬼吧。”月牙兒捂著小嘴驚叫起來。
眾人沒有搭理月牙兒,隻是緊張的看了眼衛風,忽然在張雪宇身邊的小吞猛的睜開眼睛,雙目泛出絲絲冷光,對眾人低吼一聲。
“大哥,小吞也感覺到了。”張雪宇看著衛風沉聲說道。
“嗯。”衛風緩緩地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