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武帝托著德妃的手肘,將她從地上拉起來說道:“隻單憑著一個奴才的指認就給賢妃定罪,未免太過兒戲。德妃,軒兒危在旦夕,朕也同樣心痛。但若說是賢妃動的手,朕不信。”
玥兒就算耍心機,狠辣手段也隻會對著與自己有仇的人,根本就不會算計孩子。
這一點,他很堅信。
“從前的珍嬪或許不會……”
德妃抓住宣武帝的衣襟,臉上布滿了淚水,被三皇子的慘狀刺激得不管不顧了,大聲質問道:“那是因為那時候的珍嬪沒有兒子,她現在有了自己的兒子,還收養了四皇子,皇上敢保證現在的珍賢妃,還是曾經的珍嬪嗎?”
“皇上,人都是會變的。”
特別是進了宮的女人,體會過上位者權利的滋味,就不可能沒有野心。
賢妃也是人,她難道就能控製自己的欲望嗎?
宣武帝很想告訴德妃,就連鳳印都是自己設計才讓賢妃勉強接受的,她怎麼可能會為了替自己的孩子鏟除對手而對三皇子下手?
“皇上。”
薑昕玥聽不下去,直接走進來打斷德妃的挑撥離間:“臣妾給皇上請安。”
皇帝難看的臉色稍微緩和:“你怎麼來了?”
“臣妾不來,就由著德妃信口開河,在這裏往臣妾身上潑莫須有的髒水了。”
她冷著一張臉,絲毫不怵的站到德妃麵前,用那雙清泠泠的眼睛看著德妃:“首先,寧姑姑說三皇子是吃了四皇子給的糖才毒發的,那麼本宮請問,是什麼毒,在三皇子吃下去足足兩個時辰才發作?其次,當時也很多宮人在場,寧姑姑提防著本宮,一巴掌打在三皇子的手臂上,將糖果打落在地,三皇子根本就沒有吃,何來的吃下糖果中毒?”
薑昕玥條理清晰的反問:“最後,如果三皇子是吃下四皇子送的糖果才中毒的,那麼本宮是不是可以合理的猜想,這毒藥原本想毒死的是四皇子?”
她冷笑一聲:“無論從哪個方麵來看,本宮和四皇子都是受害者,剛出了事,連查都還沒開始查,憑著下人得一麵之詞就定本宮的罪,想來平日裏就是這麼猜忌本宮的,德妃既然這麼不信任本宮,就不該讓三皇子總是來找本宮玩,你一方麵懷疑本宮,一方麵卻放任三皇子親近本宮,難道是在等著本宮給三皇子下毒,你才好借機發作嗎?”
德妃哭得更厲害了:“賢妃娘娘這話實乃誅心之言,難道臣妾會用三皇子的命來陷害你嗎?大家都是做母親的,你將心比心想一想……”
薑昕玥直接不看她,而是對宣武帝道:“皇上看見了吧?”
宣武帝看向德妃的眼神,瞬間冷凝起來。
德妃一愕,還不知道自己哪句話說錯了,就聽薑昕玥平靜道:“可見德妃往日的和善大度都是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