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深深唏噓著捧著肩膀往回走,真特麼的疼啊。雖然很討厭小姑娘沒事找事,但是也知道她不想家人知道自己突然闖了禍,於是還是自己去醫院檢查一下吧。費用就讓弟弟拿去給納溫報銷好了。

走到車站牌下麵,任深深伸手去掏錢包,卻發現不見了!包裏沒多少錢,可是車禍之後母親特意為她求的平安符也放在裏麵,任深深咬了咬下唇,站在路邊猶豫了一下,還是決定回去找找。

一走進大樓,正巧碰到不良少年相互扶持著走出來,嘴裏還罵罵咧咧的:“下次碰到那個小混蛋,一定要把他揍爆!”

“算了吧,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你根本就不是人家的對手。唉,早知道咱們安安分分把那小子揍一頓,拿錢走人好了。”

“閉嘴!這件事情就當沒有發生過,誰也不許再提!”

……

任深深記得,這最後一個說話的,就是讓她受傷的少年,似乎叫什麼葛安德?這個少年身上的氣息很穩重,跟其餘幾個浮躁勢利的街頭小混混一點都不像。可是秘密這東西,一旦你有了興趣就難停下來了。

任深深隱在暗處,等待幾人完全走出大廈之後,才悄悄沿著之前經過的走廊找了過去。

終於在走廊的某一個牆角下麵摸到自己的錢包並且確認護身符也在裏麵之後,任深深才站起來,長舒了一口氣,笑眯眯地拍了拍上麵壓根兒就不存在的塵土,塞進口袋裏,沿著來時的路返回去。

拐過幾個岔路口,任深深突然聽到有人講話的聲音,忍不住慢下腳步,摒了呼吸,扒著牆壁慢慢繞過去。想也知道在這種地方談的絕對不是什麼值得驕傲的事情,而自己還是不要有太大的好奇心,趕緊回家去比較好。

寂靜空曠的高大建築物裏,光線晦暗,人的聽覺格外敏感。即使沒有放進去多少注意力,任深深也還是隱隱約約聽到了一些話。

“我拿到鑰匙之後,會主動聯係你的。”

“好,你要的是帝國的版圖和目前的軍隊布防圖是吧?我不能保證是最詳細的,但一定是最新的。”

任深深心裏咯噔一聲:臥槽!哪怕是現場活春宮都比聽到這個要好上千百倍,有木有!瑪麗隔壁的,一旦被注意到,鐵定是被滅口的命啊!

任深深心髒砰砰跳起來,大氣也不敢喘,腳下的步子邁的更加小心翼翼,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腳下的垃圾,一刻也不敢大意。整個身體都僵直了,像是被打了石膏一樣,關節處顫動不已。

咽一口唾沫,任深深努力壓下心裏的煩躁。因為緊張,額頭上已經滲出細密的汗珠,手心裏也是濕濕的,抓在玻璃牆上都有些勉強。

在半路中停了一會兒,任深深忍不住想要彎下腰抱一抱自己。她的生命裏,第一次遭遇關乎國家尊嚴和生死存亡的大事件,對於一個一直在平穩環境裏長大的女孩子來說,這太挑戰她的心理素質了!

但是,任深深也深刻明白,此刻一旦有任何微小的動靜,都會引起牆那邊兩個人的注意,所以她隻能努力保持最清醒的狀態和最高程度的戒備,用盡最大力氣和最快的速度從這裏走出去。

終於看到了門口傳過來的些微光亮,任深深頓時感覺心裏像是被卸下了一塊巨石,身體也變得輕鬆起來,但仍舊不敢大意。直到雙腳都踏上了通往出口的那一小段走廊,才將雙手抹在衣服下擺,拭去手心裏的汗滴,順便擦了擦額上的汗珠,長長舒出一口氣。

任深深再次站到大門口沐浴到陽光的時候,整個人才又像是活過來了一般。驚魂未定地一邊撫著心髒一邊不停呼氣,就聽到耳邊傳來一個陌生的男子聲音:“剛才你聽到什麼了?”

任深深僵住,渾身的汗毛都豎了起來,張了張嘴,卻發現喉嚨裏一點聲音都發不出來,耳朵裏轟隆隆地巨大聲響,像是火車經過,腦子裏閃過無數畫麵,被發現了,他會怎樣整死自己?會被下油鍋還是踩刀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