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深深小姐,請到這邊來。”顧天令恢複笑臉,對著任深深做了個“請”的姿勢,“我想有些事情我們可以協商一下,爭取對雙方都有利。”

任深深狐疑地看他,SNG的什麼事情會跟她又關係?難不成又是納溫的仇家,而自己不幸地被當成了納溫的替死鬼?任深深看了看左邊笑裏藏刀的顧天令和右邊凶神惡煞的查恩斯,很明顯的敵強我弱,於是點了點頭,乖乖跟著顧天令去了指定的房間。

“發生車禍的時候,你也在列車上的,是吧?”顧天令指了指旁邊的沙發,“請坐,深深小姐。”

“你想問什麼?”任深深越發有些懷疑,這些事情他們不是比自己更清楚嗎?

顧天令笑了笑:“我隻是想說,那件事情很抱歉,對於死去的那些人。但是請相信那並不是我們的本意。”

任深深皺眉:“對我說抱歉有什麼用?那些人已經死了,你說一萬遍‘對不起’他們也沒辦法活過來了。”

顧天令也不惱,斂去笑意:“但是,無論如何,請容我說一聲‘抱歉’。”

任深深“切”了一聲,不予理會。

“那天阿秋突然在高速路失控,是人為的。早在帝國首府對SNG做出裁決的時候,我們這些幸運存活下來的同伴們,就已經撤離了帝國的中心地帶,沒有特別重要的事情,並不會涉足多德裏市中心。”顧天令淡淡說道,垂了眸子,手指輕點桌麵。

任深深疑惑:“那麼那天你們為什麼會通過多德裏的高速路?”

“因為有人想要和談。”顧天令看過來,目光銳利,仿佛要把她整個人都穿透一般。

任深深忍不住抖了一下:“那個跟我有毛關係?又不是我叫你們去的!”

“的確不是你。——雖然之前有些懷疑,但是現在很確定了,以任深深小姐的神經和行事習慣來說來說,要做出這麼天衣無縫的計劃來,怕也不大容易。”顧天令一張精致的臉龐笑的像隻小狐狸。

任深深原本還喜滋滋地,覺得自己終於擺脫嫌疑了,但是這話聽著怎麼這麼不對勁呢?在腦子裏來回轉了兩圈,終於後知後覺地發現自己的智商被侮辱了:“狐狸臉你什麼意思?!老娘是不屑做這種事情,好不?又不賺錢又嫖不了美男,誰會費勁做那麼無聊的事情?”

顧天令嘴角一抽,這姑娘的神經還真不是一般的大條,尷尬地咳了兩聲:“不過,很不幸的是,那份郵件上麵傳遞過來的地址就是出車禍的地點,時間也剛好是你經過的時候。不要怪帝國委員會和SNG都會盯上你,全程參與的人隻有你。”

任深深張大了嘴巴:“列車上麵又不是隻有我一個人,活下來的也不是隻有我,還有我弟弟呢。”

一直仰躺在一邊沙發上默不做聲的查恩斯終於開口:“因為你去的時候乘坐的列車也是那個時間點。和你回程的時間完全一致,不知道是你去的時候還是回程的時候,列車上的時間發生了扭曲。所以,我很懷疑,那些據說是在列車相撞的時候因為巨大衝量而死去的乘客們,其實是因為扭曲了的時空,帶給他們巨大的壓力才喪命的。”

顧天令踹他一腳:“沒根據的話不要亂說。”然後轉向任深深,笑的溫柔,“請不要介意首領的話,他沒有惡意的。”

任深深右手微顫,努力抑製著心裏的躁動,問道:“那麼,你們帶我來這裏,究竟是想知道些什麼?說了這麼多廢話,似乎都跟我沒有任何關係吧?”

“請任深深小姐幫忙找一把鑰匙。”顧天令也不再含糊,“關乎所有SNG未來的鑰匙。”

“你憑什麼認為我能夠找得到?”

“當然是在你身邊見過。”查恩斯站起來,皺著眉抓了抓頭發,“總之在沒有見到鑰匙之前,你就呆在這裏,不要妄想逃跑。”說完,就抓著頭發走出去了,一邊走一邊抱怨,“煩死了煩死了,人類真是虛偽,就知道勾心鬥角!”

顧天令歉意地對著任深深笑了笑:“首領一向不會顧慮別人的感受,請不要介意。”

任深深嗤之以鼻:“你不也是這麼想的嗎?說的再好聽也掩蓋不了你比他還討厭還虛偽還善於勾心鬥角的事實!”

顧天令笑容一僵:“……讓你這麼討厭,真是不好意思。不過,你最好不要想著逃跑,查恩斯脾氣一向不大好。好了,今天就說這麼多,深深去房間休息吧,吃飯我會喊你的。”

被叫做“林逸”的少年帶到二樓中間的某個房間之後,任深深就爬到床上長籲短歎。她所擔心的不是鑰匙,那玩意兒誰知道是個什麼東西?就算SNG把她當佛爺供起來,也未必就真的能隨手抓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