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要哭呢?”Allen脫下沾滿血的白手套,轉身,不解的看著她。
陸夕年沒說話,抽噎著,也不顧他全身滿是鮮血,伸臂,一把抱住他的腰。
“我求你!別再殺人了!”
“為什麼?”男人抬手輕撫她的發頂,眸光詭譎難測。
“那些人,已經沒救了!別髒了你的手!為那種人坐牢,不值得!即便我知道了你的身份,你也沒有殺我,你還給我撐傘了!我覺得,變態你是個好人!所以,請停手吧!不管是為了什麼原因,別再殺人了!求你了!”
抱著他的腰的手越收越緊,說出的話帶著濃濃的鼻音還有,哀求!
“天真的孩子!你怎麼知道我沒有想過要殺你?”
陸夕年仰頭看他,鼻子一抽一抽的,眼睛紅得厲害,“如果你想殺我,那我現在就不會站在這裏了!你是故意的吧!故意讓我看到那個門,故意引我走下來。”
Allen歪頭笑笑,把手伸到她眼前,攤開,露出藏在手心裏的刀片。
“我啊,是真的有在想要不要殺你哦!”
陸夕年眉眼一抽,憤憤推開他,氣急敗壞的瞪了他一眼,“那你就去死吧!變態先生!”說完,腳步踢踏的上了樓。
臨走前,還不忘把房門大力關上,像是泄憤,發出來的聲響叫花栗這個係統都想捂耳。
“那個變態真是沒有良心!虧我還哭得像個傻逼一樣!啊啊啊~我這輩子都不想再見到他了!”
陸夕年揣著背包,在漆黑的夜色中獨自下山。
“我之前都跟你說了,你去那是自投羅網,怎麼就不聽呢?唉~”
就算見不到那隻可惡的鬆鼠,陸夕年也可以想象得出它此時此刻肯定是抱著劇情在奸笑,在幸災樂禍。
“你又沒和我說他在做那麼惡心的事!”
“現在已經天黑了哦!你確定要這樣走回家?山下可是沒有出租車的。”
陸夕年陡然拔高聲音大叫,“怎麼樣都好!反正我是不想再見到那個變態了!走回去就走回去,誰怕誰!”
她是真氣急了!花栗想著,默默匿了。
會被遷怒的!她這個可憐的係統。
陸夕年還沒走到半山腰就聽到一陣悉悉索索的聲音夾帶著手電筒的光束從不遠處傳來,嚇得她慌忙鑽到一旁的岩石後麵。
等一下!她為什麼要心虛?她又沒有做壞事!
陸夕年挺直胸膛繼續往下走,還沒走兩步,就被人捂住了嘴巴往後拖。
鼻尖溢滿熟悉的青草香氣,陸夕年沒有掙紮,大概是對總是壓迫著自己的變態絕望了,她就逃不出他的手心了好麼?
這麼悄無聲息的跟在她身後,要不是他身上的味道提醒她,她幾乎都想戳那個捂住自己口鼻的人一刀。
“你來幹什麼?哼~殺人滅口嗎?沒用的!我剛才已經報警了!”陸夕年壓低聲音恐嚇道。
Allen溫和的看著她,藏在黑暗中的眼睛閃過一絲不甚明顯的笑意。
他就那樣,就著月光,默默地,看著陸夕年,默默地,把她的手牽住而後放到自己掌心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