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奴婢說,既然姓賀的想要我們消失,那我們不如還回揚州去,奴婢可以給人漿洗賺錢,定不會餓著了姑娘。”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賀家要娶的可是吏部嶽家的千金,要是他們真想找,我們能躲哪裏去?”

一句話說的冬梅心裏更心疼了,她們姑娘的命怎麼就這麼苦,隻希望這個沈公子是個中用的,別提了褲子不認人。

——

沈府

臨風院

沈策依在太師椅上,微閉著眼睛,麵前的小幾上放著一摞要處理的公務。

福來端了一杯茶,小心翼翼地進來,看到沈策睡了,正準備悄默聲地退去。

“昨個晚上你死哪去了?”沈策的聲音在福來的身後響起,福來嚇得馬上跪倒在地。

“公子饒命,公子饒命,昨日小的喝了冬梅姑娘親釀的梅子酒,結果貪杯……”

福來悄悄地抬起頭看了一眼沈策,見他依然閉著眼睛,小聲地問道:“公子沒事吧?”

“下次再這樣糊塗,小心狗命不保。”沈策冷厲地說,雖然沒睜眼,可福來還是覺得公子的眼裏一定是閃著凶光的,他趕快答應道,然後逃了出去。

劉媽媽走過來看了看戰戰兢兢的福來,小聲地問:“怎得?公子又發脾氣了。”

福來回頭一看是劉媽媽,這才放下心來,嘟囔道:“也是我做錯了事,不過咱們公子這脾氣越發的大了,你們也小心點,一不留神就會被責罰。”

劉媽媽用衣角沾了沾眼睛“焦心啊,我們公子也是命苦,從前多溫文爾雅的一個人,現在……竟變得這樣的暴躁,我瞧著今年情況越來越嚴重了……”

“誰說不是呢?前幾天老夫人又請了一個神醫來,可那神醫說公子這是蠱不是病,神醫也無能為力,時間長了便會從傷人到傷己,後果不堪設想。”

福來想到這些,心裏就難受的厲害,他從小跟著沈策,沈策待他如兄弟一般,可如今卻三天兩頭發脾氣,動輒打罵,怎能不心痛。

房間裏沒了聲音,沈策慢慢睜開眼,手指在桌麵上胡亂地叩著。

不知怎的,今日裏心情越發的煩躁,隻要一靜下心來處理案件,腦海裏就會浮現出昨夜的雲雨。

和江棉晨起哭哭啼啼的樣子,然後他的心,就會被針紮了似地疼一下。

這種感覺太陌生了,從三年前那場意外後,他就不再有過這種感覺。

他像一個行屍走肉一般,不會心疼也不會憐憫,冷血無情,暴戾偏執的過了三年,身邊的親人遠遠地敬著他,傭人小心翼翼地哄著他。

整個沈府把這個秘密守在這四四方方的院子裏,生怕外麵的人知道後,以為沈家後繼無人。

沈策在房間裏待到傍晚,這才走出來。

“福來。”

福來趕快跑過來。

“公子,可要用晚膳?”

“去,給她送些銀子”來京師這麼久,應該早就沒銀錢了。

“誰?”福來一臉詫異。

沈策伸手在福來的頭上敲了敲怒斥到:“明知故問。”

福來討好地笑笑:“小的明白,這就去,這就去!”

說完一溜煙地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