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日的京師早起還是有一點涼的,江棉和冬梅早早地就吃過早膳,然後就開始收拾東西。
“姑娘,我聽說沈公子脾氣暴戾,沒想到沈公子還真的把姑娘放心上了,給咱們個安穩地落腳點,這樣我們也好再做打算。”
“再脾氣暴戾,不也還是血氣方剛地男子嗎?是男子就過不了這美人關。”
江棉有一搭沒一搭地和冬梅說著話。
她想到過沈策會上鉤,但是卻沒想過居然這麼快,不但給了銀錢還給找了個僻靜的院子。
以後和這位沈公子怕來往不會少。
“棉妹妹!”
耳邊傳來一個熟悉地聲音,江棉愣了愣神。
冬梅尋聲望去,來的居然是賀知源。
“賀知源,你來這裏做什麼?”冬梅沒好氣地站起來,把江棉護在身後。
江棉這才抬起頭,看到來的人。
那個總是穿著藏青布袍的謙謙公子,如今穿著絳紅色的錦袍,看起來很是氣派。
“冬梅,我有話和你們姑娘說。”賀知源說著向前走了一步,卻還是和江棉保持了一段距離。
“前些日子,我們姑娘找你找的辛苦,驛館裏等了你那麼多天,你躲躲藏藏的不敢露麵,卻找了小廝來打發我們,現在又來這裏做什麼?”
冬梅嘴裏罵著,看了江棉一眼,生怕江棉看到賀知源後傷心難耐。
江棉抬手拽了一下冬梅的胳膊,然後緩緩地向前走了兩步道“不知賀公子找我有何貴幹?”
“棉妹妹,你們如今竟要如此生分嗎?”賀知源抬手想要向前走去,可是一轉頭朝院子外麵看了看,又停下了。
“棉妹妹,我承認我前幾天確實是懦弱了,你突然過來,我一下子不知該如何應對,但是你要相信我,我從來沒有想過不要你,我如今剛得嶽家賞識,成婚後…… 成婚後我便找機會納你進來,到時候你既沒有管家的煩惱,我們也可以日日相伴,隻是這幾日要委屈你了。”
賀知源說完抬起頭看著江棉,想要等她答複。
“納我入府?當小妾嗎?還是通房?”江棉嗤笑一聲,賀知源還當真是自大,把自己當什麼世家公子了,自己還是一個軟弱無能的贅婿,倒想著納妾了。
“不管是小妾還是通房,隻要我們能在一起就好,棉妹妹,我知道你從小就溫順乖巧飽讀女德女訓,定不在意這些的。”
“賀公子錯了,江棉雖然一介女流,但也知尊嚴二字如何寫,我母親過世時曾特別交代,此生寧為貧家妻,不入富家妾。”江棉說的慢悠悠輕柔柔地,卻字字珠璣擲地有聲。
“江棉,事到如今你何必再裝,我早就知道你投靠我這裏不成,就攀上了沈家,那沈家時代清流,沈策更是暴戾無度,你跟了他能有什麼好果子吃。”
賀知源見江棉這麼不知好歹,便也生氣起來,裝什麼貞潔烈女,還不是去當權貴的外室。
冬梅哪裏能聽得了賀知源這樣說江棉,氣的火嗚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