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很多天,沈策一上完朝,就來到半日閑。

兩個人日日廝磨夜夜纏綿。

閑下來的時候,江棉會親自下廚做一些江南小菜給沈策,午膳過後,沈策會在廳裏的小幾上,處理未完成的公務。

這個時候,江棉就會在旁邊為沈策研墨,淡淡的墨香飄在房間裏,這個小院都清新了好多。

江棉這一段時間過的顛沛流離,很久沒有過過這樣安穩的日子。

這一日,沈策剛剛處理完公務,江棉做了一些桃花釀,冬梅又做了一些小點心。

銀杏樹下的石桌上,沈策和江棉正在對飲。

雖然沈策和江棉認識已經幾個月,可是說起來,除了對彼此身體熟悉,其他的竟然一概不知。

沈策沒有細問,江棉也就不主動提起。

今日,或許是吃酒的緣故,也或許是景色宜人,沈策竟然主動和江棉聊起了她的母家。

“棉兒。”

沈策已經習慣這樣稱呼江棉。

江棉抬眸,微紅的臉頰讓整個人顯得更加生動。

“嗯?”江棉微微應聲。

“你為何會來京師?”

沈策隻知道江棉來京師尋人,可是尋得是誰,所為何事,沈策卻全然不知。

江棉眼神頓了頓,而後悠悠答道:“我記得初遇公子的時候,我和公子說過,我是被奸人所害,賣到了煙花柳巷之地。我曾經有過一個舊相識,他在京中做些小本生意,兩家父輩們有些交情,也曾經酒後戲話說要結為兒女親家,於是,我便一心想著來京師投靠他,誰知道......”

江棉沒有說下去,已經傷心的留下了眼淚。

沈策看到江棉傷心難耐,覺得自己真的不該提起這件傷心事。

管她為誰而來,隻要現在她在他身邊,讓他真真切切地感受到生命的存在,這就夠了。

她不過就是一個工具,讓他起死回生的工具。

她喜歡過誰,又為誰傷心,他概不關心。

一杯酒下肚,沈策覺得心情極好,就連朝堂上那些糟心事,都不願在意了。

南鬆從外麵跑進來,看到沈策心情很好,眉頭擰了一個疙瘩。

站在一邊支支吾吾地不敢開口。

“有話快說!”沈策抬眼瞪了一眼南鬆。

南鬆這才走上前,小聲地說。

“公子,大夫人叫你回去一趟。”

“什麼事?”

“小的也不知道所為何事,大概是有什麼親戚來府裏,急著找公子回去見見。”

南鬆盡量小聲地說,可是沈策全然沒有要避著誰的樣子。

“誰來府上非用得著我回去,府裏不是有母親嗎,再不濟也有祖母。”他對南鬆吼道,這樣的美酒,這樣的美景,都被這該死的奴才給破壞了。

“小的聽說是滄州潘姨母來了。”

“姨母來了找母親就好,找我有什麼用。”沈策心裏不悅,眼神冷了幾分。

南鬆看到沈策又要發火了,心裏害怕的緊,可是夫人交代了務必讓公子快些回去,他又不敢怠慢。

“大概是……大概是潘表妹也跟著來了,夫人這才急著叫公子回去。”

沈策心裏本來就不悅,聽到潘表妹要過來,更加生氣,身上彷佛罩了一個冰罩子,讓人不寒而栗。

“你是我的人還是潘姨母的人,隻管去回母親,就說沒找到我。”沈策說完就起身挽著江棉的手回到房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