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東藩麵色變得凝重,他道:“三河口鎮當初是怎麼避免陰兵過境的?”
林通政道:“我祛除地脈的道法符籙之後,並沒有避免陰兵的出現。”
陳東藩道:“最近二十年,除了前幾天疑似陰兵出現,其他時候我們沒有聽說三河口鎮有陰祟出現。你們是怎麼辦到的?”
林通政笑了笑,道:“詹姆斯神甫用他們的辦法屏蔽了地脈的影響,陰祟在三河口鎮不能聚合,因此幾乎不能形成陰兵借道或者說陰兵過境的現象。”
陳東藩道:“你將地脈交給了巴山脈以外的人!這不合鎮守大人的規矩吧。”
林通政冷哼一聲道:“鎮守大人離開一百年了,陳老弟!而且,巴山脈的地脈並不屬於誰,即便鎮守大人回歸,我也是這般說!”
陳東藩歎了一口氣,不再與林通政辯論這個問題,轉而道:“青石村寨、臥虎村寨這邊,我自會想辦法避免陰兵過道的現象,不用教堂出力。”
林通政一甩袖子,道:“你看著辦,我們救得了你一次,卻不可能次次都這麼巧,正好來救你。”
陳東藩皺了皺眉頭,道:“剛才不用你們出手,我自己也能夠擺脫地脈的影響。”
林通政、朱濟世好長一段時間沒有說話,陳東藩有些詫異地順著他們的目光看去,隻見溝壑(也就是地脈)邊緣,一行白霜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在地麵蔓延,已經生長出一百來米的距離。
本是炎熱的秋老虎季節,此刻卻顯得寒氣森森,陳東藩、林通政和朱濟世這三個巴山脈絕顛高手一起打了一個寒顫。
林通政麵色凝重,伸出手掌,輕輕一揮,氣意鼓蕩,一道凝實氣勁揮出,嘶啦一聲,如同冰刀刮過白霜覆蓋的地麵。
“陰祟之氣極濃,我從未見過這個厚實堅硬的白霜,完全隔絕了我的望聞問切!”林通政說話間,又揮出了數道氣勁,包含了林通政掌握的金匱問靈樞的憑望色、見聞色、問靈色、切謁色還有終章的絕技,擊打在霜凍的地麵上,發出刺耳的嘶啦聲。但很遺憾,沒有對白霜之路造成任何破壞。即便林通政修煉的金匱問靈樞的戰力不如其他力士修煉法,但好歹也是達到了第四層且越過終章,觸摸到超凡的絕巔高手,不至於連白霜凍結的路麵也切不開。
三名巴山脈的老太爺老太婆一齊後退一大步,凝神看著那道白霜之路,它正在沿著地脈的走向延伸。
朱濟世小心翼翼地用自己的鬥意陰陽煞去接觸白霜凍結的地麵,調和龍虎,轉換陰陽,呼吸之間,她的頭發眉毛布滿了白霜,臉色失去血色,身子凍僵。
林通政趕緊施展功法,切斷朱濟世與白霜地麵之間的氣意聯係。陳東藩也施展錯體染天心,幫助朱濟世僵冷的軀殼恢複機能。
朱濟世猶如溺水的人再次呼吸到空氣,張大嘴巴長長的吸著氣,恨不能將舌頭和鼻子都吸進肺裏麵。良久良久,方才心有餘悸地平複了身體機能。
“太可怕了!”朱濟世喃喃道。
陳東藩問她:“你感知到了什麼?”
“我剛才感覺自己就像變成了一個陰魂。”朱濟世心有餘悸,“我的鬥意陰陽煞,轉陽煞的時候能夠對陰祟造成很大傷害,但剛剛我對著白霜轉陽煞,想嚐試一下能不能燒熔它,結果就是感覺遇到一個大漩渦,將我的積蓄多年的氣血拉扯一空。”
她鄭重地向林通政、陳東藩行禮,道:“如果不是你們及時出手,我剛才就變成冰塊,死翹翹了。”
林通政、陳東藩能夠感知到此刻朱濟世的虛弱,不由得又向後大退了一步。三個老太爺老太婆眉頭緊鎖,冥思苦想有什麼對付這道白霜的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