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幾天就到“五·一”節。華玲和蕭柯全付精力準備迎接“五·一”。他們做過幾年商場,知道像“五·一”和“十·一”這樣的節日對商家意味著什麼。
然而他們高興沒兩天,卻聽到一個令他們十分氣憤的消息:商場一樓大門口又招來兩家做小休閑吧的商戶。賣的品種跟他樓上賣的品種一樣,而且是最常見最好賣的那幾個品種。一個專門經營糖水,一個就是休閑吧通常經營的熱狗、奶茶、爆米花、雪糕之類。
這幾樣也是二樓的主打產品,價廉物美,華玲也是把這幾樣作為重點在做,她把這幾個品種放在大門口就是這個道理。
華玲氣憤之極,狂打大俠的電話。大俠一到,華玲就劈頭罵道:“你當初承諾我們可以做員工餐,現在我們也沒做了;你一再跟我們保證,在同一家商場不會有兩家經營同類品種的兩個休閑吧,現在大門口招了兩家小休閑吧,你怎麼解釋?你們怎麼可以這樣不講信用,說話不算話?”
大俠喊冤道:“大門口?哪有啊,我都沒聽說。”
華玲說:“你沒聽說,不是你們招商課招來的?”
大俠道:“除了裏麵商店街屬於我們招商,外麵那些大門口啊,廣場啊,超市裏麵的專櫃啊,都歸店總辦公室負責招商,店總辦公室的經理和課長他們都可以招,你別冤枉我好不好?”
華玲聽他如此說,就問:“你的意思是這兩個休閑吧是店總辦公室招來的?那我們可不可以去找店總問個清楚?”
大俠說:“現在我也不知道是誰招的。你是聽誰說的,我怎麼不知道?可能你弄錯了吧?”
華玲說:“已經是肯定的事實了,至於是誰跟我說的,我也不方便說出來。總之沒這回事人家也不會說。我現在最擔心的是,如果“五·一”大門口有小休閑吧,我樓上根本就不可能有多少生意,他們賣的那些熱狗啊,一塊錢一杯的飲料奶茶啊,會將大部分客人搶走,我們生意一直都很差,就等這個節日看會不會有轉機,現在這樣,我隻有等死了。”
大俠說:“就算是,也不會影響到你上麵的生意吧?”
華玲簡直氣瘋了:“你想想啊,我們上麵租金多少?他下麵才多少啊?而他的位置又比我這裏有優勢多了,誰都要出入大門口,有時在上麵想吃想喝本來要買的,結果一想大門口也有,還比我這裏便宜,肯定到下麵才買了。還有一些是純粹來這片玩不進商場的人,玩久了累了渴了,本可以上二樓才買得到的吃喝,也有可能進超市買,也有可能在我們這裏買,現在在大門口就可以買到,他們也就懶得上來了。而且大門口兩邊擺了多少休閑桌椅,有多少人坐那裏閑聊和消費,你想過嗎?影響大得很哪!”
大俠打了兩個電話,證實門口又招了兩個小休閑吧。但是他說他也沒辦法,是店總辦公室的人招進來的。已經簽了合同,也收了押金和租金,事情已經這樣了。
華玲急了:“你們當初招我們的時候說,我們是獨家經營,所以租金才那麼高。後來來了個美食城,他也有很多跟我們相同的產品;現在大門口又來兩個小休閑吧。現在總得給我個交待呀。一句沒辦法就行了?要不給我們降租啊。”
大俠說他作不了這主,也沒這個權力。華玲急得熱鍋上的螞蟻,大俠叫她打上海招商負責人的電話。看他怎麼說。
華玲打了,人家一句找店裏招商課的人處理,就把她給推回來了。大俠聽後,隻能說他盡量去找店長談談。結果店總那邊的人說,誰說商店不可以有相同的兩家經營戶,哪個商場門口都有幾個小休閑吧。
華玲說:“可是樂扣不同啊,樂扣是號稱全球第三大百貨公司,他是要講商業形象的,當初你們的招商員說公司有這規定,我們租金才會那麼高;而且商場門口設攤擺賣,還有什麼形象?”
爭來吵去,最後隻能是不了了之。除非是自己能爭氣不做這生意了。已經投進去那麼多錢,要撤,談何容易!
終於在第三天,大俠興衝衝跑來告訴華玲,說明天公司總裁會來紅港店考察,你就直接上前攔住他,把你的事情和要求告訴他,不要怕他聽不懂,他有翻譯跟著的。
華玲睜大了眼睛,問:可以這樣嗎?
大俠說:“當然可以啦。上次一樓有個商戶聽說他是總裁,馬上追上去,就這樣直截了當找他降租的。外國人就是這樣,他是大老板嘛,他當然要顯示他的寬大仁慈了。”
大俠又耳語似的跟華玲道:“別說是我出的主意啊。”說完就趕緊溜了。
華玲想了,自己要說的似乎太多,而自己又不擅長口頭表述,還是寫下來,到時交給他拿回去讓翻譯慢慢講給他聽不是更好?
於是華玲當晚就寫了一個給總裁的短信:
總裁閣下:
喜聞您將來樂扣紅港店,我有幾個問題想請教,如有冒犯不敬,請包函。
1、商店街招商部和店總辦公室是否同屬貴公司閣下領導?如果是,為何招商部一直承諾的:本商場不會有經營相同品種的兩家商戶。先是一樓香香美食城與本休閑小站經營項目諸多相同,現在店總辦公室又將大門出租給第三家第四家經營同類品種。請問總裁閣下,貴公司有無相關規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