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子快開學時,母子倆搬到深圳,華玲決心靠自己的力量把兒子撫養成人。華玲想明白了,在商海摸爬滾打這麼些年,到最後還是一場空,現在不想賺多大的錢,用手上現有的一點錢做個小買賣,賺足兒子和自己的生活費足矣。
華玲一直把錢都存在工行卡上,回深圳一個多月後,她談好了一個士多店的轉讓事宜,去銀行取錢,卡上的餘額顯示隻剩一塊六角。
華玲倒吸了一口涼氣,腦子一下就懵了,這卡長期放在她的隨身包裏沒人動,如果被偷,別人也無法知道密碼,錢怎麼會被取光了?華玲不敢想象這事是蕭柯所為,但是除了他,誰會知道她的密碼?
華玲打電話給蕭柯,蕭柯很爽快地承認是他取了錢並放在股票上了,並說今年股票肯定會大漲,到時賺了錢咋分都行,目前是虧損狀態,錢不能取出來。
華玲氣得吐血,她的怒火無法用言語來形容:“我們這個家就是因為當年你執意要炒股票才散了的。做這幾年生意,好容易熬到最後就剩這麼十幾萬,你又偷偷取出來放到股市上……我上輩子欠你的嗎?我總得有點錢投資個小生意維持起碼的生活吧?你心腸是如此毒辣?把我一點救命錢都全部取完,我怎麼養兒子?你說?”
蕭柯卻說:“你把兒子給我送回來吧,以前我對兒子是不夠關心,我承認;但是最近這半年,我突然覺得我是愛兒子的,我現在對兒子也舍不得,以前我對他關心是不夠,以後不會的了。我知道當年法院是判給你了,我沒權力要,你如果覺得養他是負擔,你就把他送回來給我,以後就不用你操心他的事。”
華玲越聽越氣,現在知道他是有預謀的就更氣憤。自己一向信任他,從沒懷疑過他對自己和兒子有什麼二心,更沒想到他會用這種手段把她的錢控製在手上,以此逼她將兒子還給他。
華玲氣憤難平,口不擇言道:“你根本就是沒腦子的人,我怎麼會把兒子給你?別的不說,你把錢都放到股市裏,萬一兒子有個什麼急需要花錢呢?你給誰都不留點後路留點餘地,你這樣的人還能帶兒子嗎?你想要兒子就通過法院來要吧,你不要以為把我的錢全部控製在你手上,我拿你就沒辦法。”
蕭柯也提高了嗓門:“我知道你有辦法,怎麼?最多你叫黑社會的來打我呀,我知道你們東北幫在深圳很有一股勢力,你找他們來呀,我等著。”
華玲想不到兩人會把話講到這個份上,但她無法壓製心中的失望和痛苦:“你咋這麼無賴?我不用去找別人,我親自拿把刀去找你拚命!最多跟你拚個魚死網破,你等著吧!”
蕭柯也吼道:“你來吧,最好把兒子帶來,讓他看看你是怎樣殺他父親的吧。”
華玲無論如何沒想到這蕭柯會這麼無賴:“你也配說你是他父親?你什麼地方像個父親?你盡到過什麼責任?你什麼時候關心過他?你那點可憐的父愛怎麼到現在才出來呀?父愛是天生的,你是沒有人性的人,所以你天性裏就沒有父性,你隻是想把錢控製在手上。夢想炒股發財,你別做夢了你!”
蕭柯理直氣壯地說:“何華玲,你要搞清楚,這錢不是你一個人的,我跟你這麼多年就算是打工也總該有點工資吧,這點錢也就夠付我工資了。別以為我拿的是你的錢,生意不是你一個人在做,你做的都是失敗的生意,梅花村家樂喜,東莞東城家樂喜,樂購的休閑吧,樂扣的餐廳,哪個地方不是你去找的你去決定的?哪個地方的生意不是虧的?租金多高你也敢租下來做,有本事你再去做啊,那些錢要不是你去亂投資,兩年前你要是聽了我的,那兩年就開始炒股票的話,早就翻了幾十倍了。現在你搞得隻剩這麼十來萬塊錢,還想都歸你?我呢,這麼幾年起早貪黑我都白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