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奧,天啊,發生了什麼?應該馬上送她去醫院!”Jane看到我們時簡直嚇壞了,我直奔臥室,Bernard把Star抱了進來。
“情況緊急,沒有時間解釋了,她中槍了,救人要緊!”我對著Jane說,當Bernard放下Star的時候,也已經渾身鮮血。
“傷口不是很深,但失血過多,子彈和碎片都留在了身體裏麵,必須馬上手術。”Jane說完才意識到我送回來的意思,“哦,不,我還從來沒有在手術室外進行手術,這太危險了。”
“看著我。”我抓住Jane雙臂,Jane抬頭看著我雙眼,“相信自己!”
“可是,沒有麻醉。”
“動···手···吧。”Star突然開口說話,艱難的吐出這幾個字。
“Jim?”Jane看了一眼我,我點了點頭。
接下來的一個小時裏,所有人都緊張得不敢說一句話,Star一直都掙紮在痛苦與生存的邊緣,Jane盡管是第一次非正規手術,卻表現得十分穩定,我和Bernard則在不斷地替Jane擦汗、遞工具。手術盤裏堆滿了一團團血紅的棉花球,而最先是子彈頭被取了出來,然後是剩餘的碎片。就在這時,我手機振動了起來。
“你在哪?我們都等你很久了!”當我走到房外接通電話時,Frank博士顯得有些不耐煩了。
我回頭看了一眼,情況基本已經穩定了,而且還有Bernard在。“發生了一點事情,我馬上到。”
我必須承認,這樣走掉是不負責任的,但顯然發生的一切都和我的夢有關,我也比任何人都渴望得到這一切的答案,所以我不得不親自尋找答案。
很長的一段時間裏,我都處於一個虛無縹緲的地方,隻感覺到腦袋發熱。
“你現在睡得很熟很熟,你不會醒過來。”我聽到有人在說話,“你站在一個很黑很黑的地方,你試圖慢慢往前走。”
我伸手慢慢向前走,走著走著,前麵突然出現一道白光,白光越來越強,像把我吸進去一樣,最後足以照亮我所在的整個空間。我擋住眼睛,白光刺激得我什麼都看不到,耳邊卻有著十分混亂嘈雜的巨響。
“你看到了什麼?”
我站在城市中央,四周是一片昏暗,狂風亂作,暴雪覆蓋了一切,地麵上結了一層厚厚的冰。就在這時,地底下傳來劇烈的晃動,地麵像紙片般柔軟瞬間被撕裂出無數道裂口,高樓傾瀉而下,砸落在我兩旁。我拚命往前逃跑,身後是一股連接天地的暴風雪,吞噬了所過的一切。
“你看到了什麼?”
“他已經滿頭大汗了!”
“我們應該叫醒他!”
我腦海裏傳來了一片爭吵的聲音,但我隻能瘋狂的往前跑,暴風雪越來越近,越來越近,我幾乎要飛了起來。
“啊——”我大喊著從虛擬造夢機中醒了過來,我喘著粗氣,身旁的一切都很平靜,防輻射頭盔依然帶著我頭上,Frank博士、Terry和Hand就站在機器旁。我十分清楚的記得,夢裏的最後一刻,我掉進了地底上一個深不見底的斷縫裏。
“你發生了什麼?”Frank博士過來幫助我從虛擬造夢機中出來,把我帶到凳子上坐了下,“通過屏幕,我們隻能看到你走進白光為止。”
我捂著臉,深吸一口氣,他們都在等著我的回答,我卻不知道怎麼去形容這種感受,就像,就像“末日!”我無意識的說出了這兩個字,就連我自己都嚇到了。
走出實驗樓的時候,外麵的雪已經下得足夠大了,就好像我的夢將會成為現實一樣。盡管Hand老先生解釋這種深度催眠也會帶來一定的錯誤性結果,但還是讓人不安。我很難再跟他們述說和解釋今天發生的所有,因為我已經累透了。我也不知道我何時回到的家,何時睡著的覺,一醒來,就已經是白天了。
我醒在客房裏,Jane趴睡在我身旁,昨晚的手術顯然也累壞了她。我起來時並沒有看到Bernard,而Star還躺在床上,已經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