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是星期六下午的兩點,外麵天空逐漸由湛藍變為鉛灰色,聽著窗外呼呼作響的風聲,當麻實在不想這個時候出去,一想起室外隻有10度左右的低溫和冷冽的寒風,身體就不禁打了個顫,不過就算心裏一萬個不願意,但是他還是拖著如老舊機器般不想動彈的身體,雙手插著西褲的口袋,無聊地踢著地上的枯葉,緩慢地向著此方家走去。
很多時候當麻對於自己的青梅竹馬實在沒轍,因為她的性格在很大的程度上和麻衣極為相似,都是那樣的行動力強大和隨性而行,這難道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的緣故吧。
其實在此方三歲時,在母親彼方去世後,她和麻衣接觸的頻率才多起來的,一開始是麻衣強硬地把她拉到家裏招待,但到後來此方也會常常找麻衣玩耍,可以說在那段時間,她和麻衣相處時候甚至比當麻還多,巔峰的時候甚至一個星期有一半的日子是在當麻家裏過夜的。
在此方睡不著的時候,麻衣還會輕輕地坐在床邊,在靜謐的月色映照之下,用如小溪般緩慢而輕柔的聲線哼著童謠哄她入睡,連帶睡在地上的當麻也為此受益。
烏鴉媽媽啊為什麼叫?
因為她在山裏,
有七個可愛的小寶寶。
“卡瓦伊依卡瓦伊依”烏鴉媽媽這麼叫,
“卡瓦伊依卡瓦伊依”地叫著呢。
到山裏鳥窩去看一看吧,
它們都是眼睛圓圓的好寶寶。
那是段難忘的時光,也正是在那些日子裏,當麻真正的認識到此方的堅強和溫柔,或許這才是他事事都讓著自己青梅竹馬的原因吧。
此方住得地方其實離當麻家不遠,大概就隻隔了兩條街道,那是一座兩層多高的民房,典型的和風設計,唯一的特色就是後院有一塊大約1平方米用白色鵝卵石圍著的花圃,在裏麵隻種著一棵櫻花樹,那是在彼方入院前她們一起種下的,每天此方都會細心地打理著它,有些時候還會在裏麵舉行小型的賞櫻會。
天色變得更加陰沉了,幸好當麻也走到了此方家門前,他用食指按響了門鈴,腦袋裏預演著要說的話,準備對她一頓抱怨。
但開門的卻是一個所料想不到的人,在意大利遇到的不從之神—雅典娜。
不從之神,在當麻的腦海裏等同於瘋子存在,他們產生於人們的幻想神話中,卻因為各種原因與人類所編織出的神話背道而馳。擁有強大的力量,卻肆意妄為,就如一個人形核彈般般存在。
雖然眼前的少女嬌柔可愛,但當麻卻清楚地知道她身上所蘊藏的神力足以輕易地摧毀一座城市。
在兩者雙目對視的一瞬間,處於走道中的空氣仿佛被抽取一空,周圍的聲音,無論是電視機裏的新聞報道、室外呼嘯的寒風聲還是開始低沉響起的雷鳴聲,都漸漸地遠離當麻而去。
細小的雨點慢慢地從天上落下,沾濕了當麻的頭發,在肩上印出一個個小點,但是這一切都不重要了,在他的眼裏這小小的春雨根本比不上眼前如同天災般的存在。未知是可怕的,因為你永遠不知道前麵到底有多殘酷的事實等待著自己。
雅典娜為什麼會出現在此方家,難道是為了她體內的東西?此方他究竟怎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