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餐的飯桌上,鍾程衍聽朱菲齡得意洋洋地講完她和蘇倩倩過招的事,立刻滿臉不豫地瞪了她一眼,“我說你做事能不能先過過腦?既然知道蘇倩倩不懷好意,你還跟著起哄,簡玫豈不是更尷尬嗎?”
朱菲齡不以為然地撇撇嘴,“難道看著她囂張嗎?”
鍾程衍把筷子往桌上一撂,“我看囂張的是你吧!蘇倩倩再搞鬼,好歹也就背後捅捅,你那麼一嚷嚷,那點事兒都被拿到台麵上說了。簡玫還在旁邊聽著呢,你高抬貴手吧,求你了。”
朱菲齡哪裏能考慮那麼多,見在鍾程衍那討不到好話,又轉向簡玫,“你也是的,當保姆也好,女仆也好,好歹跟我說一聲,怎麼還讓我從別人的嘴裏得知呢?我要早知道,也好早做準備,今天還能讓蘇倩倩那死丫頭得意嗎?”
鍾程衍接話道:“就是因為你胸大無腦,她才不能跟你說啊!可見老天爺是公平的,要不然憑你這樣的姿色,再有點頭腦的話,我們男人就要被你玩兒慘了。”
這種損話要是換個人跟朱菲齡說,她肯定早就怒賞對方巴掌了。隻不過因為簡玫的關係,她和鍾程衍也算高中時代的死黨,因此說起話來,互相都口無遮攔的,也不當回事。
朱菲齡靈光一現,找到了反擊的辦法,她壞笑著盯著鍾程衍,“你說老天是公平的,那簡玫頭腦好可是人人皆知啊,你是想說她長得難看嗎?”
鍾程衍語塞,一時又找不到話來反駁,隻能怒而撿起筷子,拚命地吃飯。
朱菲齡露出奸笑:臭小子,就這點心思,也想跟老娘鬥!
她高中的時候,就發現鍾程衍對簡玫的關心,已經超出了朋友的範圍。隻不過簡玫自己無知無覺,鍾程衍又原地踏步,她也不便出麵道破,就在一邊當成看笑話。時不時還能用來製約鍾程衍,占占言語上的便宜,果然好處多多。
簡玫聽了二人的對話,心中默默歎了口氣:朱菲齡雖然是她的好朋友,可自從她由大小姐變身為灰姑娘後,兩人的差距就越來越大了。拿今天的事做例子,朱菲齡雖然是好意,但確實讓她的處境更加難堪了。因此那兩人鬥嘴,她隻能聽著,不置可否。
有時候朋友也會讓人感到無奈吧!簡玫哀歎著,突然見到她的冤家何念凡正款款走來,待要低頭避過已然來不及。那廝大大咧咧地一屁股坐下,旁若無人地湊近簡玫的耳朵,“昨天跟你說的烤肉,你有沒有準備好?”
簡玫目不斜視地吃著飯,冷淡回答:“已經訂了你要吃的神戶牛,加急空運,下午能送到,我會早點回家準備的,你放心好了。”
何念凡見無處可挑剔,撓了撓頭,“我最喜歡的白襯衫,你有沒有替我熨好?”
簡玫依舊對他視而不見,“熨好了,掛在我屋裏,晚上就給你送去。”
何念凡苦思冥想,實在找不到話來跟她說。正抓耳撓腮間,鄰座的女生突然拿著個紙條走了過來,“你好同學,我叫賈冰,這是我的電話,能和你交個朋友嗎?”
何念凡把紙條揉成一團,隨手扔在簡玫的餐盤裏,“我突然感覺到,今天晚上不想吃烤肉了,陽春麵不錯,給我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