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念凡，你為我做的，已經夠多了。接下來，讓我自己麵對就可以了。”簡玫目光堅定地望著何念凡，雖然是苦笑，但是已經盡了她最大的努力。
何念凡順從地點頭，“那我先走了。”他的背影，很快消失在門口。
鍾離秀言全程一直望著窗外，在聽到關門聲的一刹那，他的目光深深地定格在簡玫的臉上。
簡玫隻覺得胸口一陣氣悶，但還是鼓起勇氣，“我不會為自己的行為做任何辯白。因為無論是清醒也好，酒醉也好，已經發生的事，不可能當做沒發生過。說實話，如果我一輩子都做不了媽媽，我反而要感謝老天賜給我一個孩子。”
鍾離秀言突然移開視線，用一隻手遮擋住半邊臉，怔怔地盯著地板。
簡玫握緊了拳頭，“老師，我對你說了兩次絕情的話，這兩次都是騙你的。何念凡沒說錯，我真的一直把老師的事放在最優先考慮，但我似乎自以為是地做了不該做的事。所以落到今天的地步，也是我自作聰明的下場。”
“我曾後悔，如果當時能再有勇氣一點，或者再自私任性一點，今天的情況就會大不相同。但天下最買不到的就是後悔藥，我們都不得不往前看啊！我不可能放棄自己的孩子，這是無論如何都沒法忽視的問題。”
“我也沒法放棄老師，因為不管怎樣，你都會在我心裏。可我知道，硬說留你的話，對你是很不公平的。所以，這次由你甩了我吧！傷害人的事，我做得夠多了，該換老師來報複我。我已經做好了萬劫不複的準備，隻要從今以後，你能重新開始。”
話，說完了；全部的心情，都毫無遺憾地表白了。結局雖然不完美，但所幸還算完整。簡玫鬆開緊握的拳頭，默默站起身，“請老師跟我分手，這次，要徹徹底底地劃清關係。”
鍾離秀言一言不發，一動不動，看上去像是入定的狀態。
簡玫的心中有一絲絕望：他究竟是恨到連分手都不屑一說的地步，還是溫柔到連傷害她都不肯的地步？不管是哪一種，都代表了他深受打擊吧！
不能就在這裏放棄，簡玫再次鼓起勇氣，“老師，如果你不願意，我可以當你跟我說過了。希望你好好保重，不要為我這種不值得的人，放棄自己的人生。我還等著看，你收獲幸福的那一天呢！那樣或許，我也可以原諒自己一點。”
說完這些話，她默默轉身，打算永遠地從他身邊消失。也許有的時候，真話確實比謊話更加傷人，但即便如此，還是有許多人，寧願選擇說真話。
“等等。”鍾離秀言站起身，“從頭到尾，都隻是你在說而已。前兩次是這樣，這次雖然你說要由我來結束，卻不肯給我說話的機會，你究竟對我有幾分誠意？”
簡玫站住，猶豫了片刻，又在地板上坐了下來，“那麼，你就說吧，我好好地聽著呢！”
鍾離秀言就那樣俯視著她，“我想從我回來見你的那一刻，你就應該知道我的真實心意了。我隻想問你，如果沒有那個孩子在，你會接受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