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人群裏不知誰發出的笑聲，簡玫循聲望去，差點想找個地洞鑽了。
原來是鍾離秀言下班之後，開車到這兒來看熱鬧。也不知他站了多久，反正剛剛她嘟嘴賣萌的表情，是被他看了個原原本本。
丟人丟到姥姥家了！簡玫扯著朱菲齡的衣角，躲到了她身後。
“哎哎，剛有點感覺，這是幹什麼呢？小姐，我們要拍你，拜托你別扭扭捏捏了行不？已經七點多了，早點拍完回家睡覺，你不累我還累呢！”攝影師又滿腹牢騷地抱怨起來，好像花錢雇他來拍照，給他添了老大麻煩似的。
“她大概是沒臉見人吧！”一個刺耳的女聲，從圍觀的人群中傳了出來。簡玫用不著她說第二句，就已經開始頭大了——嬸嬸陳素琴。
朱菲齡和鍾離秀言都聽見了，目光在人群中遊移，想找到聲音的來源。
陳素琴自己站了出來，“呦，這是紀齡的人在拍照片呢？廣告模特兒就是她嗎？”她伸手指了指簡玫，嘲笑道：“我以為紀齡是多麼高端的百貨商店呢，沒想到竟然請這麼低賤的模特兒。唉，我以後都不想來了。”
“你不想來就不來，誰請你來了？我告訴你，你這種人在店裏，我還怕髒了紀齡的空氣呢！”朱菲齡還不待簡玫做出反應，已經站出來打抱不平了。
“哈哈哈。”陳素琴仰天大笑，一臉不屑的樣子，“你是紀齡家的千金？你跟著賤蹄子什麼關係？別怪我沒告訴你，她就是個下等人，給我擦鞋都不配的。找她當模特兒，紀齡還是去擺路邊攤吧！”
簡玫握緊拳頭、渾身發抖：這樣的侮辱她聽多了，每次也隻當她是放屁。但是今天，唯獨不想讓鍾離秀言聽到這一切。她默默把臉轉向一邊，不去看他的方向。
耳朵，就那樣輕輕地被人捂上了。那雙手是那樣溫暖，她從手的溫度中，感受到了他的心意，一下子就安定了下來。
“你沒必要聽她說的話，如果你不想繼續工作，我就帶你離開。”鍾離秀言語氣沉沉，卻用盡全力對她溫柔。
朱菲齡是最不怕得罪人的主兒，當即又上前一步，“哪裏來的潑婦？還說不去紀齡了，我看你的水準，八成是買不起我家的東西吧？別在這兒丟人，哪兒來的滾回哪兒去，否則我就叫人來轟你走。”
陳素琴的眼睛卻盯在鍾離秀言身上，她冷笑一聲，“原來是不倫戀的男主角來了，怪不得剛剛擺出那麼風-騷的樣子！簡玫，你跟你的高中老師，還保持著不正當的關係呢？怎麼，現在都不背人了嗎？”
簡玫從來也沒有因為鍾離秀言是她的老師，而感到羞於見人過。但在眾目睽睽之下，被說得這麼難聽，她還是無法忍受。氣勢洶洶地，她就想上去撕爛陳素琴的嘴。
雙肩一緊，她被鍾離秀言旋轉一百八十度，緊緊抱在懷中。他的聲音就在她耳邊，“別過去，你跟她動手的同時，便降低了自己的水準。她的話不應該傷到你，就像癩蛤蟆再怎麼噴射毒液，也不能讓高飛的天鵝墜落一樣。”
是嗎？她是高飛的天鵝嗎？那個因為失去了爸爸，而不得不寄人籬下，被喚作下等人的她，真的是一隻天鵝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