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怪囚(1 / 2)

本來整天念叨著神,可是神一出現,說不定你會麵無人色。當時我的確嚇著了,閉上眼睛不敢看,生怕靈魂之神長得不待人見,我想:神,別逼我踢你。我猛一睜眼又合上,又猛一睜又合上。咦?什麼也沒有。我慢慢地張開眼睛,除了腳下的小桶,沒有任何東西。幻覺,絕對是幻覺,“Oh,my god!”我又希望剛剛真的是神了。“來人啊!快來人!我肚子疼,我快不行了!”我想起了電視上囚犯的慣伎倆,開起了模仿秀。“我有一個大寶藏,放我出去我就告訴你們。”“媽的,我的手下會找到這裏,然後把這裏炸個稀巴爛!想活命就放我出去。”沒有人搭理我,“我是異界人,我想回家。”我哭著喊。麵前的牆突然消失,我載了個跟頭。“有意思,你真的是異界人?”剛剛那個神的語調又飄進了我的耳朵。

我愣頭愣腦,有點惘然,自打我來到這個世界,不可思議的事情就接踵而至,不斷刺激著我的腦細胞,讓它們超負荷運轉,但依舊不明所以。現在我和隔壁相通了。一樣的囚室,角落裏坐著一個衣衫襤褸的人,是一位……呃……非洲朋友,黑皮膚大鼻子,一頭的自來卷兒,不像階下囚,倒像我們街頭的嘻哈舞者多一些。“你好啊,異界來的朋友。”我注意到他的嘴沒有動,這是上位的強大靈魂使用者才有的本事。“你……好。”我有些害怕,還在想那麵牆的去向。

他看出了我的想法,說:“很奇怪是嗎?我來告訴你吧,剛才的那麵牆是我用靈魂凝聚出來的。”

我奇道:“牆?你的靈魂獸是?”

“我的靈魂沒有獸態。”他說,“你或許該叫我異態靈者。”

什麼什麼!?不凝聚獸類的異態靈者,他們的稀有程度堪比華南虎了都,連見多識廣的馬魯克都沒看過,我麵前的這位就是嗎?似乎為了再次證實他對自己的描述,他手一揮,囚室的鐵門竟也消失不見。一時之間,我都忘了自己身陷囹圄,要不是沒有紙筆,我肯定要找他簽名。我激動地靠過去,緊挨著他坐下,想方設法套近乎。我給他講起我們世界的事情,他聽得津津有味,我又給他講個幾個葷笑話,把他逗得嘻嘻哈哈,連連拍我肩膀,大有相見恨晚之意。我看火候差不多了,就小心翼翼地問了一個最重要的問題:“這麼說,我們能出去了?”“當然了,想什麼時候出去就什麼時候出去。”他說這句話的時候沒有絲毫拖遝,似乎離開這裏就像是家常便飯一樣簡單。我大喜,剛要攛掇他把我帶出去,他突然打了個手勢示意我不要出聲,凝神聽了聽說:“有人來巡邏了,你先回去。”他把消失的鐵門再次凝聚出來,把我推回去,牆壁也再次出現。

得知能出去,我的心中大定。於是在幽寂當中,各種疑問開始像沸騰開水裏的泡泡一樣,不斷往上冒。隔壁的怪人是誰?他為什麼能走不走呢?這裏到底是什麼地方?我到底來了多長時間?伊莉莎白女皇和安迪是否也在此地的某間囚室裏?所以當巡邏的人走後,我把這些問題對著他逐一提出。怪人還挺好溝通,他似乎很放鬆,明明坐在牆角裏,可樣子就像躺在舒適的沙發上。

他說他叫,乞力馬紮羅夫科布科夫斯基加斯瑪約茲可樂。當我沒問。

他說他覺著這兒挺好,管吃管住,暫時還沒有離開的打算,不過倒是會經常偷偷出去散散心。

我問他犯了什麼事,他說他沒犯事,是自己偷偷溜進來混吃混喝。

他說這裏是奧穹帝國,賽色省的監獄。這絕對出乎我的意料,我本以為被劫持到別的國家,因為我那天分明聽到,芙西娜說會引起兩國開戰,更重要的是,賽色省正是三公主的地盤。我嗅到了陰謀的味道。

本來以為我來到這個監獄怎麼著也得一年了,結果才剛剛過了一個月。

他不知道同我來的有兩位老人,當我和他說其中一位是奧穹帝國的女皇時,明顯吊起了他的胃口。他說:“有意思有意思,我倒要看看這三公主葫蘆裏裝的什麼藥。晚上我和你去找找女皇,看看是不是在這裏關著。”

這叫乞力馬什麼基什麼樂的怪人,讓我想起了世外劍仙一類的人物。這類人物行蹤不定,脾氣古怪,無拘無束,高深叵測,單純的可愛,卻又執著的駭人。碰見他們應該說是幸運的,因為這種人起碼不會是為虎作倀的壞蛋。如果你再把自己描述成一個倒黴的可憐蟲,興許他還會幫你,我就是這麼做的。

我驚歎於乞力(我給他起的簡稱)運用靈魂力量的神奇方式。每當有巡邏的士兵過來,他就凝聚出一些東西擋住我倆的身體,或是一堵牆,或是一根廊柱,或是一扇門,或是一座隨處可見的猙獰雕像。這些東西與周圍契合的是如此天衣無縫,這需要對身周環境的高度敏感,和對時間差的精準把握。我亦步亦趨地跟在乞力的身後,對他越來越佩服。

我們處於地下的牢層,每走過一扇鐵門,我就抽開鑲在鐵門上那扇小門的銷子,學著看守的腔調,叫裏麵的人報名字。裏麵的囚犯們都沒有異議,隻是機械的遵從著,他們打死也想不到問他們話的人也是一個囚犯。通往地上的出口那兒有兩個獄守,乞力在他們周圍凝聚出幾扇大鏡子,鏡子的角度刁鑽,剛好把周圍的景物恰到好處地折射進他們的眼睛,我和乞力在鏡子後麵大搖大擺地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