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個炎熱的夏天,外麵的知了煩躁不安,一遍遍重複著磨砂般的叫聲,我拉上窗簾脫去衣服,赤身裸體地躺在狹小臥室的床上開始午睡。睡覺的過程我不甚明了,隻記得中間翻了幾個身,外麵知了的聲音慢慢消失了。我醒來嘴邊還留著晶瑩的哈喇子,拉開窗簾,我發現天空變得非常潔淨,還有幾片慵懶的雲彩飄過。我打開臥室的門,吃驚的發現不是客廳,而是一個大大的平台,最要命的是平台上有很多人,他們看起來都雍容華美。幾位女士看到了我,發出尖叫並羞赧地捂住臉頰,我這才想起身上一絲不掛,趕緊跑回臥室,於是,我敏銳地察覺到穿越了。
我套上T恤,穿上牛仔褲,坐在床邊反視臥室內部,並沒有發現穿越前後產生了什麼變化。我又慌張地拿起掛在胸前的石頭,開始集中精神,石頭起了反應,變的一半黑綠一半乳白,兩種顏色涇渭分明,在石頭裏循環不息,這是……“太極!”現在可以確定這世界正是上次我來過的地方,隻是不知道什麼時候我的靈魂可以顯示出這種圖案了,我還沒來得及召喚靈魂獸看看,敲門聲響了。
來者胡子拉碴,肌膚透出一種暗紅色,他打量了我一眼,露出疑惑的表情:“客人,我是船長。恕我眼拙,您是哪國人?”這麼說我是在一艘船上?“哦,我來自奧穹帝國。”我盡量讓自己顯得臉色輕鬆。那位船長回頭嘀咕起來,我這才發現他身後還有另一個人,瘦弱矮小的他剛才完全被船長擋住,他的眼睛時不時閃出一道精光,顯得很精幹,全然不會讓人認為矮小就好欺負,我猜他是大副或者是財務之類的重要副手。他向前側邁了一步,目光從船長的身側直*過來,我有一種他變得比船長還要高大的錯覺,他說:“我是這艘船的大副兼財務。請問,您有船票嗎?”“沒……沒有。”“那麼,再請問,您是奧穹什麼地方的人?”他又向前邁了一步,我察覺一股壓力向著我的靈魂聚攏,這是敵意的表現,我有些生氣,看了那大副一眼,從心裏想象出一個地名“布魯色斯”,然後隨便揮了揮手,那股壓力被我拍得不知所蹤。大副剛剛精悍的目光變成了吃驚,拉著他的船長縮到一邊,神情緊張地快速說著。過了一會兒,他倆回來,船長說:“先生,我們的確從布魯色斯的望夫城停泊過,不過那時我們隻是略作補給,並沒有另載客人的意思。”“噢,是這樣,我也不是故意上來的。”我並不指望他們相信我是穿越過來的,但我想還是坦誠一些好。聽我這樣說,船長把臉憋青了,忙不迭地說:“不……不過您肯定身份尊貴,既然船上有這麼一間空房,我們不介意把您送到目的地。”剛剛還一臉精悍的大副,這時早就換上了一臉諂媚的笑,衝我點頭哈腰,我這習慣被人當成神經病的人,被他屈言奉承的樣子弄得渾身不自在。他問:“先生您要去哪裏?”“嗯……你們去哪我去哪。”“是啊!我早就猜到了!”大副興奮得搓起手來,“像您這樣的高手肯定是去參加世界魂競大賽,而且像您這樣的高手行為總是出人意表,這就不難解釋您為什麼會偷上我們的船了!”船長也高興得合不攏嘴,“是啊是啊,我上一次拉像您這樣的頂級高手,還是12年前呢!幻影魔蝠你聽過吧,就是上上屆的魂競季軍,那一次他登上我的船說要包船去參賽,還非要把船塗成黑色,我當時沒同意,結果全船的人都被他打趴下了。不過後來因為載過幻影魔蝙蝠的原因,我的生意可著實火了一把……”船長喋喋不休,大副卻看出他那些聒噪我沒興趣聽,拉著他走了。我落得耳根子清淨,腦子也就清楚了。海球的聯合公曆每十年為一紀,用十種傳說級別的野獸代表每一紀和每一年,他們分別是:龍、豚鳥、陬虎、齜牙、忪兕、無頭蝙蝠、迅鷚、沼蜂、巨大鰩、熾火沙蜥。如果是世界魂競大獎賽的話,那是從第十三個大陬虎紀的小沼蜂年開始舉辦的,結合我上次穿越的經曆,今年十有八九是第二十個大豚鳥紀的小豚鳥年,一年不到,我又穿越了。